身体是许久未曾有过的放松,松到把什么都交付给他操控,也许这更类似于一场放纵,因为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抱着我的人究竟是谁,想不起他的样子,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房间里的灯是打开着的,以前我会很不习惯这种亮度,如果是在白天,也一定要蒙着被子做。但我忽然发现,无论明亮或者黑暗,其实都不能影响什么的,我曾认为黑暗是一种情调,但又发现那更像一种保护,把这种藏起来,只有自己才知道。
我微微睁眼,就能看到他皮肤的颜色,刘祯少年的时候就是个美骚年,喜欢打扮,到现在保养得也很好,皮肤很漂亮。我们紧贴在一起,身上渐渐渡上一层粉色的薄汗,而这种有点潮湿的触感,却并不令人感觉烦躁,反而像是能够把距离拉得更近更紧。
我就软绵绵地挂着他的脖子,他把我抱得很紧,在到达,这大清早的冷不丁一听这动静,还觉得挺有男人味儿的。
之后他也没啥动作,没躺下也没起来,我在被子里有点憋不住了,装成挺自然地样子把被子扒开,眯着眼睛看了看他。
刘祯也正看着我呢,微微地很勉强地牵了下唇角,清了清嗓子,用十分不清晰的语调说,“厕所在哪儿”
我觉得刘祯有点连话都不会说的意思了。我指了那么个方向,然后看着他光着背溜到床尾,从地上捡起来昨天随便蹬掉的裤子裤衩,一件一件有模有样地往身上套。
我是既想笑,心里还有点来气,我琢磨着,他怎么好像这么害怕呢这跟要穿裤子走人差不多的。
刘祯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我也就抓紧时间把衣服穿好了。刘祯找了条毛巾匆匆擦了把脸,闷闷地“嗯”了一声。我感觉他是打算跟我说话。
我抬头瞅着他,此刻情绪还是比较平静的,我打算不管他说什么不要脸让我发火的话,我都暂且先忍了他。
刘祯看看我,但又好像不敢看我,支支吾吾地,“嗯我昨天,没喝多。”
“哦。”我只能这么回应。鬼知道他多没多,不过他要是现在跟我说,他昨天喝多了,所以和我那啥那啥了,我肯定会挺生气的。
刘祯继续支吾,“那个、意思、你、明白了哈。”
我就又没头没脑地“哦”了一下。
“那我我先回去了。”
“啊。”我继续没头没脑。
刘祯看了我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你再睡会儿,回头给我打电话。”
“嗯。”
刘祯走了,我也睡不着了,我回忆我刚才那一通“哦哦啊嗯”,我“哦哦啊嗯”什么呢不是刘祯问我“那个意思你明白了”,我明白啥了我我啥也没明白。
秉着对自己和对他都认真负责的态度,我决定好好明白明白,就坐在床上埋头苦思,思明白那么一点点东西。
刘祯说他昨天没喝多,所以他是清醒的,所以知道自己干啥了,也知道这么干应该象征个什么意思,所以他问我明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意思是不是在表达,我们俩已经好上了
那他跑什么啊,跟我好上有这么难为情么
不过我自己也挺难为情的,此刻他不在了,除却那么丁点的难为情之外,我肯定还是有很多高兴和甜蜜在心里的。
于是我躺下来了,抱着揉成一团的被子,把脸埋在里面,没出息地偷偷笑了。
我还在想,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前天才在他家吃完饺子,昨天才看了场电影,然后晚上就醉驾了,滚床单了就那个意思我明白了
这么快,是不是不大好
咳,有什么不好的,那些慢慢吞吞的,不就是图一个了解的过程么,我跟刘祯还有什么可了解的,他的老底我的老底,我们俩知道的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