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引三娘c林冲去见林娘子。
走在路上,三娘问林冲道:“师兄,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打翻那两个公人,与我一同逍遥江湖上,岂不是好?”林冲摇头道:“师兄出身名门,不能光耀门楣时已经是罪过,如今遭此劫难,便当忍让一时,岂能一时意气,断了后路?”三娘听他如此说了,也便不再言语。
到了后苑林娘子屋内,林冲推门而入,林娘子见是自己官人时,潸然泪下,扑入怀中泣道:“官人,莫非在梦中相见?”林冲还未答话,三娘在后笑嘻嘻的说道:“师嫂梦里可会有我?”
林冲甚是头痛三娘,林娘子急忙离了怀抱,脸上羞红道:“三娘这般戏弄,师嫂可要恼了。”三娘急忙道:“莫恼c莫恼,三娘这便出去,师兄自有体己话与师嫂说。”林娘子脸嫩,不及三娘皮厚,嗔怪一回,三娘方才笑嘻嘻的出去了。
林冲道:“我这师妹便是如此古灵精怪,将来也不知何等样人做得她官人。”林娘子道:“也亏得有她,否则奴家也不得到此。”当下林娘子将当日三娘与鲁智深言语说了,最后叹道:“这些日子,奴家常想来,若当日没有三娘在侧,便是奴家被那高衙内欺辱,三娘替奴家挡了这一劫,又不惜自身安危c贞洁,深入虎穴为质,方能换得官人免了死罪。”
林冲叹道:“为夫走到野猪林时,解送那两公人便想结果性命,好在鲁师兄到来解救,后来一问,方知鲁师兄前来也是三娘安排。如此算来,三娘前后救我夫妻三次了。”跟着恨道:“此事都是高氏父子之过,但有时,定教两人领教林某手段。”
林娘子道:“那高衙内听闻已经死了。”林冲啊了一声道:“何人所为?”林娘子道:“便是三娘做的。”当下林娘子又将三娘如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杀了高衙内,构陷陆谦之事说了。
林冲听得痴呆,半晌后才道:“想不到我这事便是陆谦那厮陷害,他与我多年交情,尽然如此构陷,好在有师妹这手段报仇,方才出口恶气。”又问起岳丈张教头事,林娘子又说了,夫妻两个说了半晌。
林冲道:“娘子,今后有何打算?”林娘子道:“自然是跟随官人左右。”林冲却皱眉道:“为夫有个计较,不知娘子肯听否?”林娘子道:“官人但说无妨。”
林冲道:“自蒙泰山错爱,将娘子你许配于我,已至三载,不曾有半些儿差池。虽不曾生半个儿女,也未曾面红面赤,半点相争。今林冲遭这场横事,配去沧州,生死存亡未保,沧州牢城也非个好去处。娘子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不若便明白立纸休书,任从娘子改嫁,得配良人,安稳度日,也好过跟着林冲受苦。”
林娘子开始还笑着听,听了一半便哭了起来,最后更是放声大哭起来。三娘听得动静,急忙推门进屋道:“师嫂,怎么哭了?”
林娘子见了三娘,便扶着三娘肩头哭诉道:“你师兄要休了我。”
三娘皱眉,第一次狠狠瞪了林冲一眼,愠道:“师兄,你莫不是黄汤喝多了?讲这般胡话?!”
林冲头一次见三娘如此厉色,心头也乱,低头道:“师兄沦为配军,不能安养妻室,与其让你师嫂跟着受苦,倒不如早早改嫁,两不耽误。”
林娘子闻言只是哭泣,三娘柳眉倒竖,狠狠的说道:“师兄,我一直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你这般小肚鸡肠!师嫂一介女流,不辞风霜之苦,跟着我千里寻夫,便是海枯石烂的情义,你却说这般话来,真教人齿冷!你若这般时,我找师傅老人家评理去。”
林冲也是焦躁起来,口中道:“你师兄此去沧州牢城配军,朝不保夕,如何能安顿好娘子?去了便是吃苦受累,师兄更是心里不安。你也休提师傅,便是师傅在此地,我也这般说来,终不能教你师嫂跟着你师兄一道吃苦。写下休书,娘子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