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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发现了她害喜害得严重。这也难怪仁珍翁姆,开始她还以为是下房的馊汤剩饭吃着不习惯,可是后来常有腹痛感,下人们便瞒着王妃急忙将此事报告了大汗。

    藏王的这个连环美人计实在厉害,拉桑汗闻到喜讯后便从军营赶回王府,将军方一摊事务委托给别人,这样又给藏军争取了一次喘息之机。拉桑汗回到王府后并没有先去看仁珍翁姆,而是先跑到次仁扎西的房里将她一通怒斥,借着这个由子发泄长久以来的不满之情,令次仁扎西的锐气大减。

    仁珍翁姆听说这件事之后,仿佛在一夕之间就成熟起来——原来这年月就连大汗也要见风使舵,之前还真被他那有勇无谋的鲁劲儿给蒙了。

    可是人一到了顺风顺水左右逢源的显赫处境就很容易忘记当初忍辱负重饮泣吞声时的心情,如今,被大汗捧在手心儿里疼爱的仁珍翁姆早已不记得昔日那个低微丑陋的宝勒尔了。

    通过这层关系虽然能尽快接近上房主子们,但是宝勒尔思前想后,决定不通过仁珍翁姆的渠道接近大汗。因为仁珍翁姆是从藏人身边过来的,本就得不到信任,一旦沾上点和行刺有关的事儿就自身难保,不论行刺成功与否仁珍翁姆都跑不出蒙古人的控制,她的处境和进退自由的宝勒尔不一样。

    藏王通过宝音姑娘一再发来催促她赶快动行的命令,宝勒尔也知道前方军务告急意味着什么,这位蒙古大汗的手里拥兵甚重,一旦交起火来就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停战的,到时候死伤的无辜军民成千上万,代价要比这大得多。

    恰有一日,仁珍翁姆不知怎么还就想起了宝勒尔。当时宝勒尔正在下房里擦枪,突然有人敲门,吓得她赶紧把枪藏在身后,心口吐吐直跳,进门来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嬷嬷,自称是侧妃娘娘身边的差使,特地替侧妃娘娘唤宝勒尔过去一见。

    虚惊一场的宝勒尔连忙用流利的蒙语对她道:“去见娘娘,我想收拾一下,请稍微等等好吗?”

    老嬷嬷道:“那你快点,我在外面等着。”

    宝勒尔趁这个时间偷偷地将一颗弹药上了膛。看来形势不随人心,既然上天是这么安排的,就只有顺从天意见机行事了。片刻后,宝勒尔跟着老嬷嬷来到侧妃娘娘的跨院,把守在最外面的两列卫兵见到娘娘的手牌自动让路,进去大门之后,内院里也有层层守备,宝勒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筒,没想到这个细微的动作竟引起了众多双眼睛的关注,她猜,拉桑汗一定在里面。

    老嬷嬷将她带到上房二门外便留下她一个人兀自进去复命了。不久,里面出来了两个小幺,一前一后,接她进去。宝勒尔走在中间,一步路也不敢多走,更不敢拖沓。她的心里有点紧张,没想到上房里的戒备会这么严,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快被人盯成筛子了,先别说能不能一枪击中,只在蹲下去掏枪的工夫,恐怕就会被打成真筛子。

    现在想一想,自己在下房时还计划着怎么逃出去,真叫一个痴心妄想!

    宝勒尔被两个小幺带进后院,又行了一段路,便看见了仁珍翁姆坐在亭子里,亭子的四柱围了一圈阻隔蚊蝇的纱帐,中间挂着一道垂帘,并没有看到拉桑汗。宝勒尔叩拜完毕,仁珍翁姆命人把她带进亭内,屏退了身边的侍者。

    一个人无论如何改容换貌,她的眼神永远不会改变,仁珍翁姆今日会突然想见她,原因是终于猜到了她是谁,只是没想到才几日未见一张俊俏的小脸就变得面目全非。

    宝勒尔走到近处,不敢抬头,忽听见仁珍翁姆轻轻唤了声:“姐姐?是你吗?”

    宝勒尔压抑着剧烈的心跳把头压得更低,回答道:“娘娘这是在跟谁说话?奴婢是宝勒尔啊。”

    仁珍翁姆心中确定无疑,她忽然蹲下来,抓住宝勒尔的双手,眼泪汪汪地说:“姐姐!你不要骗我了,我早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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