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声音,竟是出奇的熟悉,虽带着一丝陌生的嘶哑,却让那股锥心的痛苦又上了心头。n看。:,,锦澜神色恍惚,一直埋在心底深处,那些早已遗忘的东西,忽然之间,被生生拽了上来,在眼前分毫毕现。
满枝白如初雪的玉兰,鼻尖馥郁萦绕的暖香,还有那兰芝玉树般挺拔的身影,亦幻亦真。可这缠绵入骨的缱绻却是越来越模糊,最终却化成了满室的猩红,触目惊心。
这份情,该断。今生她定不要与他有任何牵扯
锦澜紧紧的咬着嘴唇,冰凉的手指慢慢蜷缩成拳,竭力维持平静。好在沈氏和惠秀的注意力都放在车外,碧荷又被挡在身后,无人留意到她的失常。
随着这声浑厚的嗓音响起,红衣女子手腕一抖,那条走势凌厉的马鞭猛地贴着李三头车厢内三面都铺着软垫,可方才那一撞,力道着实不小,沈氏隐约记得锦澜似乎磕到了手,当下也不等锦澜做答,抓着她的手腕,动作轻柔的撩起了袖子,直至撩到手肘处,沈氏才忍不住惊呼出声:“竟撞得这般严重”
锦澜低下头一看,也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虽撞到的地方一直传来阵阵痛楚,自己也想过淤青多少是有的,却没料到会这般惨不忍睹她的手肘处几乎全部都被青紫色所覆盖,和手臂上的白嫩对比起来,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沈氏的眼圈顿时便红了,她刚才只顾着外头,竟忽略了女儿,此时见到这一大片伤痕,心里怎能不愧疚
锦澜隐约瞥见她眼里闪动的泪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安抚道:“母亲,别担心,这伤瞧着虽吓人,却不怎么疼。”
“怎会不疼”沈氏打断她的话,语气满是自责与心疼:“先不去灵济寺了,赶紧回府请大夫来看看。”
“母亲。”锦澜心里一急,好不容易才出来,若真回去的话前面做得一切可就全白费了,她忙坐直身子,咬牙强忍着剧烈的痛楚动了动手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您瞧,这不是好好的么原就说好今天去的,突然又不去了,菩萨会怪我心不诚的。”
沈氏一把将她搂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乱动什么,若再伤着可怎么是好”
锦澜听到沈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心里一颤,顿时安静的趴在沈氏的怀里,不敢再动弹分毫。
惠秀和碧荷在旁边看着,也为锦澜的伤势揪心不已,只是沈氏和锦澜说着话,她们不好插嘴。这会儿见沈氏难过,惠秀便劝道:“太太,要不让李三就近寻个医馆给姑娘看看”
沈氏拭了拭眼角,叹息道:“也只能这样了。”
惠秀便下车和李三吱会一声,李三修好车轴,依言驾着马车就近寻了个医馆,锦澜下车时带着帏帽,又是看诊又是敷药的,直至晌午才重新上路。出了城门一路向西,行人渐少,马车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灵济寺在扬州城西郊的山上,虽偏僻得很,但景色清幽,且山门虽小,大殿却宽敞明达,寺前修一放生池,梵宇增辉,寺后建有七层高塔,佛像屠描绘得美轮美奂。据说灵济寺的菩萨非常灵验,香火鼎盛,来的大户人家也多,这些非富即贵的香客们见山路颠簸难行,便捐款修缮了山道又拓了路,既得益了自己,又方便了他人,算起来也是功德一件。因此,在山脚下立着一块功德碑,上面一一以朱砂描色,刻着一排排姓名,均是出钱修缮山道的香客。
由于明日是地藏菩萨的圣诞,今日来参拜的人也非常多,叶府的马车行到山脚下时,上山的香客已经排起了长龙。
锦澜手肘处敷了药,感觉凉丝丝的,舒服多了,眉目间自然便舒展开来,这会儿正小心的撩起一丝缝隙往外看,见到乌压压的人群,顿时皱起了眉头,“果然是误了时辰,这会子人多,等上了山,估摸着天都要黑了。”
沈氏也透过缝隙往外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