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实际上在外头的时候,她已经悄声向惠秀等人打听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是叶霖不知听了谁的话,竟动了请人进府做法的念头,沈氏不依,两人这才起了争执。
“澜儿,你脚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宜过多走动,赶紧到厢房歇息歇息。”沈氏暗暗吸了口气,勉强平缓下心绪,她并不想让女儿知晓这件事,因此张口唤了惠秀进来,让她带锦澜出去。
惠秀听到声响便急忙进屋,虽想让锦澜帮一帮沈氏,但看到沈氏眼底的厉色,她赶紧拉起锦澜的手轻声劝道:“姑娘,您就听太太的话,先到厢房小歇片刻吧。”
不料锦澜却甩开了她的手,也不看沈氏脸上的急色,朝叶霖福了福身,轻声言道:“父亲,女儿有事想同父亲说。”
叶霖皱了下眉头,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沉声说道:“何事”
锦澜抬起头,看了眼沈氏,一脸担忧的开口道:“这些年母亲一直缠绵病榻,平日里也不知吃了多少药,总不见好,女儿想亲自去灵济寺为母亲求个平安符,同时也想为叶家诵经祈福,求佛祖保佑阖府平安。”
叶霖心里闪过无数个锦澜可能提出的念头,唯独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提出要去庙里,冷不丁听到这话,不由一怔,“你要去灵济寺”
沈氏听了也是一愣,想不出女儿究竟想做什么。
“是。”锦澜点了点头,脸上随即起一丝疑虑,迟疑的问道:“女儿不能去吗”
对上锦澜那澄澈的双眼,叶霖似被茶水呛到了一般,匆匆搁下手的茶盅,忍不住猛地咳了几声,“你有这般孝心,自然是好的,只是你身子才刚痊愈,灵济寺路途遥远,且上山下山颠簸得很,怕是”
“女儿不怕颠簸。”锦澜摇了摇头,坚声说道:“为母亲,为叶家祈福是女儿应当做的,又怎能嫌弃路途遥远颠簸,且如此才显出真心诚意,求得佛祖保佑。”
“澜儿说的没错,心诚则灵,只是她年纪尚小,孤身外出难免叫人放心不下,到时候我陪着澜儿一同前去,正好到寺里还愿。”沈氏突然开口说道,这样一来等于无形认同了锦澜的做法,也断了叶霖的犹豫。
叶霖沉吟着,目光在沈氏和锦澜身上来回穿梭。
沈氏别开头,似乎并不想与叶霖的目光触碰,而锦澜的心里不停的敲着鼓儿,誓不由渗出一层湿冷,可身子却一动不动,极力维持脸上的神色不发生一丝变化。
良久,叶霖才叹了口气,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就选个好日子再去吧。”
这么说,是答应了锦澜心底一喜,面上却丝毫不露,恭敬的朝叶霖福身答道:“是。”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怎么约束,也难保一劳永逸,女儿为母祈福听起来总要比请人回府做法好听得多。且再怎么厉害的鬼怪都会害怕佛祖吧若二姑娘身上真有什么脏东西,怎会不避讳反而主动请去
这么做,无疑是破解流言最好的方法。
沈氏自然是想明白了其的干系,所以才同意了她的做法。至于叶霖沈氏能想到的,他又怎会想不到
夏末初秋,炎热渐消,天气一日比一日凉爽,七月三十日是地藏菩萨圣诞,沈氏和锦澜便决定提前一日动身。
灵济寺是扬州城最有名,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方丈惠无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若不提早动身,只怕到时候,连山门都进不去。
二十九日这天,大清早天刚泛起一丝蒙亮,锦澜就和沈氏坐着马车出了府。由于车里面是女眷,还是府里的太太和姑娘,驾车的车夫也不敢行的太快,且随着街上的行人商贩渐渐多了起来,速度放得更慢了,直至天色大亮,叶府的马车才行到西城门前,正准备出城。
突然,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