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均,听说武阳郡主又将你费尽心力寻来的稀罕珍宝给甩出门了?”一个着青色锦衣的年轻男子抿了口酒笑问。
“长均,武阳郡主可是傲骄如凤凰,这京城谁人不知,除了那位不近女色的上柱国大将军贺知远外,也就只有风光霁月般的五公子能入得了武阳郡主的眼了。”
“嗤,什么风光霁月的五公子,不过是逆犯之子死人一个。”名叫长均的男子满脸酒红,喷着吐沫星子扬了脑袋。
“我堂堂正八命司寇大人的嫡长子,怎就配不上武阳郡主了?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别妄想打武阳郡主的主意,武阳郡主我势在必得!”
一个酒越喝脸越白的年轻公子哥儿斜睨着醉眼笑的不善:“长均,死了一个五公子,可还有个凌九霄凌公子呢。”
一句话,引得其他几位来了兴致:
“凌公子容貌学识可不输五公子和贺大将军,虽说他是近两年才冒出来的个人物,可却是一鸣惊人呐。”
“可不是,他抬手间就破了棋圣的“裂变”残局,那可是棋圣的无解之局啊,听说连武阳郡主都对他的棋艺钦佩不已。”
“区区个棋局又算什么,去年的殿试他本该是陛下钦点的文状元,只可惜他文章收尾时落了污,虽因落墨污了卷,有辱圣目失了被钦点的资格,但陛下还是极为欣赏他的治世之才,有意特许他入朝为官,他却叩请陛下收回成命,还以污卷有辱圣目为名自请降罪三年内不再参加科考,这个凌九霄还真有点儿意思。”
“凌九霄是吧”
耳边左一句又一句的,长均眼珠子红的泛了黑,腾得起了身,一脚踏到凳上,散发着热气的一张红透的脸露了狰狞。手一撸,半卷起的袖子失了官宦公子哥应有的斯文气度,更如市井摊贩走卒一般梗了脖放声吆喝:
“什么棋艺烂文章殿前辞官的,不过是沽名钓誉哗众取宠不入流的手段,一个异域归来的布衣也敢和我抢女人?我倒要看看他变成死人后还如何同我抢?”
“想让他死?只怕没那么容易”一白色锦衣的年轻公子哥儿把玩儿着手中的酒樽,摇了摇头。
“凌九霄虽是布衣,可却同贺大将军交情匪浅,我爹说贺大将军曾仅带了“虎威十八骑”潜入北齐,跑去“天瀑山”上找什么东西,没想到凌九霄也在那儿,不知怎的这两人就打了起来,打了整整一天一夜,这闹出的动静儿,连北齐的兰陵王高长恭都给惊动了”
“对对对,这事儿我知道,我家老爷子也讲过,兰陵王还亲率重兵围山剿杀,重兵之下厮杀了两天两夜,好在贺大将军最终撕开个口子杀出重围安全返回了北线边境,为此事陛下大为光火还令大将军闭门自醒了七日呢,不过也不知怎么回事,贺大将军和凌九霄最后倒成了朋友。”
“竟有此事?”一个黑衣锦服的公子哥儿愕然,可旋即收回失态,他不知情倒显得他家老爷子官位低了,他干笑了两声遮掩着:
“兰陵王,那可是兰陵王高长恭啊,想当年,兰陵王以五百精骑冲破我北周十万大军的防线,解了“金墉城”之围且里应外合大败我北周军”
“你别长它人志气!”一个身着紫色锦衣,喝红了脸的公子哥儿很是不屑,身为高阶官宦家的子弟,有意无意的就流露出自己所知内情甚多:
“当时率军的是“晋国公”宇文护,啊,不,是逆犯宇文护,如果率军的是贺大将军,还不知鹿死谁手,能以区区虎威十八骑就冲破兰陵王的两万精兵剿杀,兰陵王也不过如此。”
“你们可知,贺大将军和兰陵王也足足打了两天两夜,听说这两人战到最后甚至惺惺相惜了呢,为此事,晋国公逆犯宇文护还罗列通敌的罪证,欲置贺大将军于死地,所幸没有真凭实据,否则,就是陛下也难保贺大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