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奴眸子里的深意触动了应珠多年来埋于心底深处的不安:
“这么多年夫子们虽违心而来可去时却都不舍天奴哥,方老夫子还曾言天奴哥胸有丘壑必不甘隐于草原碌碌一生,既是过客就终有离去时。”
“应珠,我虽是过客但你不是!”
“当年阿史那娅尔公主可以远嫁长安,我也可以!”应珠亮晶晶的眸子忽闪着,热切又不安,“天奴哥,你愿意带我走吗?”
应珠虽率性可终究还有女儿家的腼腆,话直白的冲出口双颊已闪现了红晕,面对她眸子中的期盼,冷天奴咽喉微动却无言摇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更不能给她无望的希望。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从小如尾巴般追在冷天奴身后的应珠,早已视他为此生唯一要嫁的男人,也心知这个男人只是如兄长般护佑疼爱她,疼爱中又隔着层疏离,可那又如何,此生她就是认定了他!
“应珠”
“走开,别跟着我!”
应珠挥鞭而起,胯下的“千里雪”吃痛长声嘶鸣,望着纵马而去的应珠,冷天奴清冷的眸子中透了无奈。
“冷公子,我们追还是不追?”浑力干提马上前,抹一把脸上的血渍,心仍有惶惶。
躲在远处的他虽听不真切两人的对话,可从应珠受伤的表情上也猜到一二。
他有心率众再追又惧应珠的乖张脾气。
“不必,由她去吧!”冷天奴收回视线声音淡淡。
应珠是被宠坏了的孩子,岂知这世间之事不能尽遂人愿。
应珠发完脾气自会回来,好在她去了另一个方向,至少不必再担心她去冲撞千金公主的仪仗,只希望她今日不再闯祸便好!
冷天奴跳下马,拍了拍“赤烈”的脑袋,“赤烈”会意,一晃脑袋便悠闲着四处“溜达”开来。
见状,一干护卫也都放松了神经下了马。
那就等着好了。
既然冷天奴也追了过来,左右出了事就由他来善后,大可汗面前他们有话说,应珠也自然会全力维护冷天奴,到时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大可汗的迎亲使团估摸着也快到这地界了吧?”一个突厥护卫抬头看向千金公主仪仗必经之路,双眼冒光,一副兴奋贪婪相,女人和财帛动人心啊。
他的话激起了一众突厥侍卫的兴致:
“时辰也差不多了,庵逻王子的迎亲使团也早该和送亲使团汇合了。”
“都说中原的女人漂亮,更温柔滑嫩的像头小绵羊羔子,不知千金公主长得漂不漂亮?”顶着脸上尚未干透的血渍,浑力干咧着大嘴笑呵呵着,全然忘了刚才的狼狈。
浑力干的话引来一片肆无忌惮的大笑。
“不知咱兄弟们有没有眼福先看到千金公主的小脸蛋儿?”
“大可汗只是陈兵边境,这还没挥军中原呢北周的小皇帝就急火火的送公主来和亲,算他识相!”
“听说这小皇帝骑个马还得踩着个人才能爬上去,真是没用,哈哈”
突厥护卫们边调侃着边有意无意的扫向背对着他们的冷天奴。
他们无端的心生了骄傲和自豪感,虽说冷天奴生长在漠北草原,可毕竟容貌特征摆在这儿,非我族类,在他们心中对方再出色也是个外人。
耳边的聒噪声令冷天奴沉了面容,清凛的寒意闪过他漆黑熠熠的眸子。
看不到冷天奴表情的突厥护卫们继续乐呵呵议论着:
“左夫人勒兰难可是骑得了烈马,千金公主她会不会骑马射猎?她配得上咱们大可汗吗?”
“这还用问么,从边镇抓来的中原女人你们也不是没享用过,她们哪会骑马,不过她们在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