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
杨玉低着头,泪水一串串地掉。
林贵捂着脸,屋外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掩去了这桌子上的哭声。
林雅大学毕业时,24岁,20岁家里就逃难到了a市,携带了一身的债务,就跟丧家犬似的,林雅等了四年,大学毕业了,却换来了家里还是一蹶不振,而姐姐却跟着那个丧心病狂的姐夫跑了。
她一个人,就此开始了痛苦的求职生涯,带着支离破碎的爱情在a市那个大城市里夹缝生存。
她一直想,父亲要是能清醒该多好,你说怎么会有一个人,他即不大赌却又沉迷于堵呢,在递出辉阳那封辞职书的时候,她去约了一个心理咨询师,在那个封闭的咨询室里坐了一个上午。
那个心理师跟她说,“想要你爸爸振作起来,可以尝试一下,做回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生意,回到那个他熟悉的地方,那个他曾经夹着尾巴逃跑的地方,让他得意地回去,你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功。”
于是她才选择了做陶瓷卫浴的贸易。
这顿年夜饭,在一家人心情复杂却又带着一丝甜蜜的情况下展开,结束。
外头的鞭炮声一直响着,林雅家的也点燃了,噼里啪啦地响着,红色的纸屑飞了进来,落在茶几上。
林致捂着耳朵,收拾桌子。
林雅咬着烟,蹲在门口,看着整个村陷入了红色炮仗里,车子开过,扬起了满地的红纸屑,a市是没有这种年味的。
她在城中村时,只有冰冷的店铺,唠喝着打台球的声音,最温馨的,便只有跟大叔跟大哥打个火锅,坐在屋里对酒聊天。
但也像是三只无家可归的野兽一块舔暖的感觉,而不是家的感觉。
“林雅,你那破手机响了。”
林致从电脑桌上抄了一个有点年代的手机,看了一眼,齐总?
她走上前,塞到林雅的怀里,林雅差点被烟给烫到,她立即挪开那只夹烟的手,一手捏住那手机,一看。
是齐嚣。
她按了那绿色的键,放在耳边,含笑道,“齐总。”
齐嚣低笑,“宝贝,吃饭没有。”
林雅嘴里的烟还没吐出去,就被狠狠地呛到。
“咳咳咳咳”
林致立即顺了顺她的后背。
那头齐嚣又笑道,“怎么回事?激动成这样。”
被你吓成这样的。
林雅心里磨牙,她等气顺了些,含笑道,“齐总,你乱喊什么呢?矜持一点。”
齐嚣在那头又是一阵低笑,那嗓音好听得很,他轻轻地说道,“怎么?三个月不见,连宝贝都不让喊了。”
“哪敢,你随便喊,想喊哈尼,亲爱的,都行。”
“那我喊老婆呢。”
林雅这次有准备了,没有被呛到,她轻笑,“你老婆要是同意的话,你就喊吧。”
“我老婆啊?”
“是啊,你老婆,啊不,你太太。”
“都是你啊。”齐嚣在那头应道,他那头有烟花上天的声音,炸开似的,砰砰砰。
林雅含笑,“齐总啊,这大年三十你打这个电话,准备调戏我啊?”
“嗯,不止调戏你,还表达一下我的思念,没了你,生活跟工作都感觉不在状态。”
“身体还被掏空?”
“哈哈。”齐嚣在那头哈哈一阵大笑,他的嘴唇冲着话筒,亲了好几口,“林雅,我他妈的真想你,想你想得快疯了,你说,什么时候见见我?”
“见你?齐总,你有家室的人了,还是不要乱来吧。”
齐嚣在那头又是一阵笑,随后他低笑道,“林雅,我没家室,这空着的主人房,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