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始终没有勇气。
直到后来,韩子墨的妈妈给我说了那一段至今都让我心悸的话,我才懂得,原来,我在别人的眼中,是那样的不堪,那样的下贱,那样的可以随意摧毁。
我就沉默的低着头,任凭韩子墨的妈妈在那里说话。或许那时候的我,是最脆弱的吧。
后来,我出了院,每天,爸爸都会变着样子给我好吃的。说要给我补补。
我很高兴,可是,我又那么愧疚。那段时间,坐着就会出神,出神就会流泪。那么痛,谁能体会呢
我不知道有没有能跟我一样痛,那种痛,不止是身体上,更是心理上。
那时候,我才懂得一个人的求生意识有多强大。医生告诉我说,要多活动,才能把淤血排除,不然身体就会有缺陷。
爸爸告诉我,既然做了手术,就一定要恢复好。然后,他每天都会定时的拉着我起来在路上走,其实,很痛。
真的很痛,每走一步,那种痛,都无法言说。
可是,即便再痛,又怎么样,自己种的恶果,只能自己承担。
每天都会流泪,不敢放肆大哭,只是隐隐抽泣。
我那时候,也会想,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特别是,知道韩子墨离开我以后。
仿佛一切的坚持突然没有了依靠的地方。让我心里面的阴郁不知道如何发泄。
那时候的噩梦,总会梦到自己在七层楼的灯塔上面,后面有无数人追着我,把我逼到绝境,在我跳下去的前一瞬间,我就会吓醒。
那时候,真的是要被吓哭。
我能有多大的承受力啊,我真的太过脆弱。还有我引以为傲的爱情,也离我而去。
还好,那时候,爸爸妈妈还会陪着我,让我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踏实。
休整了二十天,我拖着并没有康复的身体去了学校。
自我踏进校门,我就一直低着头,班主任叫了我过去。然后说,别嫌丢人,没人知道你的事。大大方方的走路,以后每天都跟以前一样。
我只是点头。因为我知道,那不可能。
传言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的让人总是心惊胆战。是的,自我回来,谣言四起,看笑话的,嘲笑的,责骂的,太多太多的话传来。
我的头,只是越来越低。
我无力去改变那个事实,我也无力为我去辩驳。事实如此,我能如何承受罢了我也只能去承受。
那段时间,是一个更大的折磨。班主任每天都会找我,告诉我让我多吃点补得东西补身子,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更加的丢人。
如果他也是一种嘲讽,对我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可是,并不是,并没有嘲讽,有的是,一天天的关心。
那段时间,真的太过昏暗,再也没有人会在窗户口对我挥手,没有人会在拐角处等着我只为让人惧怕。没有人会在我下楼梯的时候扶着我害怕我一脚踩空。
我落寞极了。没有一个人安慰,没有一个好友陪着我,我只有自己,我也只能依靠自己。
后来,我习惯了沉默。沉默就是制止谣言的最好办法。
最后,就是高考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有时间在我的背后议论,让我真的松了一口气。让我身心放松了许多。
一切,都结束了。高中的生活,终于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
没有欢送会,没有临别赠言,没有拥抱。能看到的,就是一个个急匆匆走出校门的身影。
我背着包,回头看这个学校,这个带给我无数噩梦的学校,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回去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在这种被无数人期许的大学时光里面,我真的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