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科长有什么背景,你知道吗”杨锐要避免别人听到,越凑越近。
刘珊因为他在耳边说话,两个耳垂都红了起来,偷眼看看杨锐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多谢了,我再问问其他人。”杨锐只当她不知道这方面的消息,笑了笑就回去了。
刘珊靠着主席台的土堆,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本来站在宿舍区看戏的老师,就有人送消息到校长室,却是仍不见校长出现。
“熊科长想要啥”杨锐无人可问,只能问齐渊。
齐渊不屑的道:“不用你知道。”
杨锐摸着下巴,琢磨片刻,问:“他想要罐头还是看上了别的什么”
急匆匆的赶过来,只能是钱和罐头了。
锐学组目前积累了1000多元,西堡肉联厂送来的几百听罐头又值上千块,两相叠加,这个分配权是值不少钱的。
这时候的人不敢明着贪污,耍一些很看不过眼的把戏,却是很常见的。杨锐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的各种欺负人的故事,摇摇头,直接往教师宿舍区走了过去。
他得先了解一下这个熊科长是什么人。
齐渊以为他服软了,不屑的“呸”了一声,自己跳到讲台上去,拍了两下,道:“都等着啊,有教育局的领导来视察,精神些,不许走,各位老师,给自己班级点名。”
说完了,他又扶起自行车,到校外去接表叔。
一刻钟后,熊科长擦着满头的汗,来到了西堡中学的校门下。
“下次来,必须找个摩托车。”熊科长低头看看自己的皮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体力更是消耗巨大。
齐渊呵呵的笑,陪着小心道:“我看县教育局配了吉普车”
“那是局长用的。”熊科长擦干净了脸,又擦脖子,嘟囔着道:“上次有个私人老板,说要借个摩托车给我开,我没要,现在想一下哎,还是不敢要。”
“怎么不敢要了”齐渊不解,谁要是给他送一辆摩托车,他立马骑回老家显摆去。如今一辆摩托车要四五千呢,好的上万。别说他一年才能攒几个钱,一年的工资不吃不喝,买个普通的摩托车也不够。
熊科长比齐渊大了将近20岁,是他姑奶奶的儿子,也是最近几年才提拔上来的,此时语重心长的道:“现在的私人老板,路子野的很,保不齐哪一天就出事了。这些人送摩托车,要的是可是一栋楼,你说怎么敢要,也要不下来我要是有这么大的胆子,能签这样的字,至少得一辆日本摩托。”
齐渊被他说的愣了一下,然后陪着表大笑。
笑够了,操场也就看到了。
这时候,见到杨锐迎头而来。
“校长呢”齐渊劈头就是一句。
“没见着校长,我是来见见熊科长的。”杨锐异常镇定的来到了熊科长面前,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
这是个典型的基层官员,酒糟鼻,啤酒肚,双下巴,还不能说肥,但身体在长时间的革命饭局里已经垮掉了。除了走样的身材,熊科长很难留给人好印象,他没有高级官员的眼神和气场,也没有大机关的镇定和冷傲,有的只是一个基层小人物的怀疑,还有随时准备迸发出来的,属于权力的愤怒。
“我是杨锐,锐学组和西堡肉联厂送来的罐头,都是归我分配的。”杨锐不想摸他油乎乎的手,就站在那里,干巴巴的宣示主权。
熊科长站定了,没理杨锐,问齐渊道:“就是他”
“是他。”齐渊以前对杨锐没什么印象,现在是相当不喜,也向表叔说起过杨锐,他打的也的确是夺走分配权的念头。
几百听罐头是一笔难得的资源,不说全部拿走,拿走一部分也很有用了,随便送送,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