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打的他。杨锐要是被套了麻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到时候,他就给公安说,是我们的打的,你咋解释说我当时套了袋子,他肯定看不到”
另一个跟班扑哧笑了出来。
董军师傻眼了:“他要这么整,可就太不讲究了,到时候,还不被人看扁了。”
“他又不混街面。”胡燕山说着吐了一口气,道:“我二姑父要是派出所所长,我也这么整,谁敢看扁我,我就送他坐监。”
两个跟班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胡燕山自顾自说的,却觉得更不爽了,吐了口痰,吆喝起来:“哥几个,下午不上了,下山吃小炒去。”
将篮球丢给其他学生,几个平日里和胡燕山走的近的学生,就排成横队,踩着螃蟹步往外去了。
到了校门口,一行人正好碰上送外卖的史贵。
最近一周多,史贵遵守约定,每天中午12点半,都会准备将一荤一素的外卖送到校门口,再由杨锐取走。
胡燕山也曾打问过史贵送餐的价格。
然而,刚开始做此项业务的史贵,显然误将众人簇拥的胡燕山也看成了土豪,报出了三块五每顿的牛肉餐价格。
胡燕山当时就惊呆了。
三块五是什么概念他老爹作为最有油水的供电所所长,一个月白的灰的黑的收入攥到一起,也就是100元的标准。
这已经比镇上双职工家庭的收入还要高了,即使如此,也不过吃半个月的牛肉餐罢了。
若是用香烟来比较,那就更明确了。
胡燕山平时抽的是9分钱的羊群,装面子用的是二毛六的大雁塔,更好的大前门三毛六,是他老爹装面子用的。
要说起来,胡家的生活水平,在西堡镇上算是顶呱呱了,但和一顿就吃一条大前门的杨锐一比,胡燕山的玻璃心差不多就碎光了。
虽然史贵很快醒悟,又介绍了更便宜的外卖。可胡燕山又哪里肯订的比杨锐便宜。
其实,就算他肯,他也拿不出钱来。
顿顿小炒是社会,胡家的生活标准根本达不到。
瞅见史贵,胡燕山的脚步顿了顿,就要从另一边绕出去。
他的狗头军师却是眼前一亮,低声道:“你们说,杨锐顿顿小炒,哪里来的钱”
“他爹贪的呗。贪官迟早有一天,都得被抓了枪毙。”同行者的语气很有激昂的趋势。
胡燕山的脚下一绊,险些摔倒,没好气的瞪了说话人一眼。他那供电所所长的老爹,最近两年也没少往家里搂钱。
狗头军师摇头了:“他在学校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以前见过他大手大脚的花钱吗”
“这倒也是”
“我倒是听说,杨家的家教严的很。”狗头军师卖弄着情报,缓声道:“我猜他有来钱的路子,否则,再富的人家,也不能这么造。”
直到90年代,普通中国人家也将顿顿有肉看作是奢靡。每顿都吃牛肉,更像是一种铺张浪费。
胡燕山认可的点头,又道:“你有啥坏水儿,都挤出来吧。”
狗头军师得意极了:“我有上中下三策。”
“还三策,快说快说。”几个百无禁忌的家伙,就在校门口闹了起来。
“下策是找杨锐对质,最好闹的满城风雨,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不行不行。这不是让他提前防范。”胡燕山听他说是下策,立刻就想否定,收音机里常放评书,选下策的将军皇帝,多半要糟。
狗头军师缓缓点头,道:“中策是问这个送饭的,他多少总要知道一些什么,到时候,咱们再打探多些消息,抓住姓杨的把柄,让他每天送钱给咱们。”
“上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