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心如刀绞又说不出的恐慌,几次抬手想拽住明熙的手腕,可是最后却还是化作了拳,紧紧握着。
“既如此,你还不走?”皇甫策咬着牙,再次开口道。
明熙对这般的言语,已觉得麻木,放开手后,只余疲惫。很久很久以前,明熙以为,假若一天,听到皇甫策正式的拒绝,会恼羞成怒c会暴跳如雷,甚至拿出鞭子来,狠狠将这人抽上一顿。
可,此时此刻,明熙终是明白,原来伤心至极,竟会失去所有的力气,失去所有的不甘与勇气。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皇甫策厌恶贺明熙,以前现在和将来。
明熙站在原地,一眼不眨的凝视着皇甫策铁青的脸,还是觉得很好看很好,仿佛怎么看都不够这般。若能看上一生一世,缘该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吧。
皇甫策咬牙:“贺明熙!你怎还是如此的不知羞”
“再看一眼,就走了。”明熙不想再听后面那些话,不得不开口,轻声说道。
一段有缘无份的情,你若无情我便休,散就散了,又何必恶言相向。
“你”浅浅淡淡的一句话,让皇甫策呼吸都难受了,铜墙铁壁保护着的心,被轻轻的话语敲碎了外围,五脏六腑仿佛都震动了。他此时倒是宁愿明熙大吵大闹,大打出手,早已做好让她将自己抽个遍体鳞伤的准备,让她出出气也好。
贺明熙该是不能吃亏的性子,可为何不生气了,只不停的落泪,竟像是无悔无恨。皇甫策心里却难受的厉害,闷闷顿顿的抽痛。原来一个人的眼泪对另一个人,竟有这种力量,只恨不得倾尽所有都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贺女郎许是不知,孤这些年无数次都想,何时才能彻底的不见你。”不知为何,这般陌生的贺明熙,这般陌生的感觉,让皇甫策升起了无尽的怒气和恼恨,这句话几乎咬碎了牙。
“今日之后,殿下必将心想事成。”明熙垂着脸‘嗤嗤’笑了起来,泪如雨下,无声无息。这人性格温润,若不是万分的不耐和不喜,不会咬着牙说出这样决绝话。
一直以为只要听不到他亲口否认,就有机会和他在一起,甚至愿意为此放下所有身段,祈求陛下的恩典。短短几日光阴,仿佛真的倾心相许,真得相互爱慕着,仿佛从没有发生过龌龊的相依相伴。
可做梦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场梦,可惜不想醒来的,只有贺明熙一个人罢了。
那美好的犹如梦境般的几日里,甚至一度让明熙以为过去的折磨才是一场梦,可在这一刻,真正醒来的这一刻,才知原来最美好最甜蜜的那个,永远是梦,只是梦。真正的生活留下的,剩下的,只是曾经的相互折磨c敌对的生活。
皇甫策看不到明熙的脸c眼眸c表情,可还是觉得这句话刺心极了,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恶意道:“怎么,贺明熙是悔悟往日,以死明志吗?”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叫醒了明熙所有的执迷不悟和沉迷。
皇甫策自小心软良善,爱恨喜好,都小心翼翼的隐藏在内里,即是讨厌至极,也不会彻底的撕破脸皮,也许也许当初心仪的那个皇甫策,也是他伪装后的吧。
有些事实,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即便想装作不见,或宁愿做瞎子,一辈子过着这样欺骗c虚以委蛇的日子,都不能
明熙抬眸,望向皇甫策,轻声道:“若我死了,你会觉得开心,或是大仇得报了吗?可我们又有什么仇呢?我为何从来不曾仇视过你。”
皇甫策被那双水洗的眸子,刺痛了眼,慌不择路的垂下眼睑,蝶翼般的睫羽遮盖了所有思绪:“孤让你走,聋了吗?竟如此恬不知耻,真真连村姑愚妇都不如!”
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明白,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全是一厢情愿错觉。有心说些敞亮决绝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