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殷姗姗的画展终于成功举办。
她的病在一年前痊愈;十个月前,她和盛昊枫离了婚,并顺利拿回女儿的抚养权;接下来的日子,她专心准备画展;今天,终于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所有的画几乎销售一磬,除了挂着展厅正中央的一幅,殷姗姗对来参加画展的宾客宣称那是非卖品。
这副画是抽象派的风格,色调单一,内容简单,画的是一个男人的侧影和他手托额头的样子。
莫思文真的理解不了这副画有什么内涵,他觉得有人愿意买就是给殷姗姗面子了,结果她还蹬鼻子上脸,说她不卖?
“请原谅我没有艺术细胞。我能采访一下,你为什么要留下它吗?”
殷姗姗盈盈一笑,曾经的惨痛经历让她举手投足间林黛玉式的温婉羸弱气质更加突显,“你是这次画展的投资方,我总要表示一下感谢。”
“送给我的?”莫思文真不觉得这是殷姗姗的诚意,反倒像是讽刺——她明知道他欣赏不来这些艺术类的东西。“那你先给我讲讲,你这副画想表现的是什么?”
殷姗姗笑意诚诚,“你猜猜。”
在她治病的期间,她曾经试探过,她和莫思文能否再回到从前,但莫思文每次来看她都有意刻意故意亮出他的婚戒来给她看,还总用忿忿不平的表情跟她说,他的前妻上个月去了哪个洲,上个星期又在哪个洋,昨天,又在哪个大陆板块她便懂了,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她后来甚至还可以取笑他,“不是前妻吗,她去哪儿跟你有关系吗?”
莫思文的旧调调又来了,“前妻不是妻吗?一日为妻,终身为妻!”
殷姗姗被他吓到了,这是爱情宣言吗,怎么听起来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假设一下,如果这话是恐龙科猥琐男说的,当事人像不像掉进火坑了一样?
她也彻底断了对莫思文的念想。
他们现在,是纯粹的好朋友。
他们会偶尔联络,偶尔聚会,偶尔她有困难的时候,比如她办画展缺钱,她也会找他帮忙,这就是她和莫思文的状态。
殷姗姗没有想过她和莫思文能有这样的一天,做不了爱人,还能做朋友,曾经的莫思文,性子是多么刚烈c极端,非黑即白,他能有这样的转变,殷姗姗相信,都是他那位“终身为妻”的前妻的功劳。
莫思文认真的端详着殷姗姗的画,看了半天,突然感觉有点眼熟,“思考者?”
殷姗姗暗暗捏了把汗,他是想说她临摹,还是抄袭?她不敢让他猜了,再猜下去,她还不知道会变得怎样声名狼藉。
“力量。”殷姗姗宣布了答案。
莫思文经她这么一点拨,好像有点看懂了。
“行,我收下了。”
殷姗姗叫工作人员把画取下来,送到莫思文的公司去,然后真挚的对他说:“你已经帮我完成了心愿,现在,去完成你自己的心愿吧。”
莫思文一点也不避讳,“你说顾子语?我倒是想去找她,可我又不像她,有私人飞机可以到处飞来飞去,多少次我刚刚抵达她所在的城市,她马上又飞到了别的地方。”
莫思文没有想到那次在顾家一别,竟会是这么长时间的分离。这两年,他连旷牧魈都见了几面了,却每次都和顾子语擦肩而过,“我是看明白了,她在跟我飚飞机呢。我也算了算,这两年她把世界各地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该回来了,我也不费那个劲了,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殷姗姗朝他伸出手,“那祝你好运。”
“谢谢。”莫思文握住她的手。
一个礼拜后,顾子语的飞机降落在丽水庄园。
她拿上给全家人准备的礼物,开车回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