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城市小巷里,有两个嘴角滴血的男人在骂骂咧咧,整条巷子里散发着一股垃圾腐烂的恶臭,脏水顺着墙角流向外面的下水道,平时除了环卫工人进来装卸垃圾外再无人进出。
脸色苍白的男人咬着牙说:“真是个碍事的家伙,那人在姬恩那干什么。”
“谁知道呢,他力气有点大,早知道我就直接用枪了。”另外一人叼着根香烟,针织帽上沾满了雪花,他的同伴正靠着墙根打电话。
“喂汉斯,方坦没在店里,去别处找找吧,他是死定了。”
“我说他没在姬恩的店里,他肯定跑路了,犯了这么大事儿,啊?你还要我们蹲在这,他不会来的——喂?妈的!”男人捏紧了手机,气愤的咒骂道。
“汉斯怎么说。”
“他要我们继续守在这,他说方坦一定会来,这些个死人鱼真是没脑子。”他说话时冻的直跺脚,冷风一吹,脑袋也比刚才刚才清醒了很多,接着说道:“我看我们先找个地方暖和暖和吧,这鬼天气冻的我舌头都伸不直了,听说老皮那儿来了不少新人,就去他那了!”他的同伴点头表示赞同。
老皮是旧城有名的奴隶贩子,西国早已经废除了贵族制,奥斯兰帝国却依旧在沿用。奴隶买卖在奥斯兰是个极其暴利的行当,这些凶残的奴隶贩子们从世界各地搜罗年轻女孩,大都是人类和阿尼牟人,辗转经手三到四次后这些可怜的被拐卖的女孩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像老皮这样的职业贩子,从西国的沿海城市赫尔基诺装船,沿着安全航路进发,不出14个转日就能抵达落羽湾,一个阿尼牟或人类稍有姿色的女孩能被抬到十一二万金蛇,如果是精灵,那就是天价了,也没什么人敢买。
“听不少伙计都抱怨说在旧城待不下去了,没什么赢头,你说我们要不要跟着老皮跑水路。”脸色苍白的人说。
“跑个鬼的水路,你以为凶海这么好走,真要那么简单,奥斯兰不早打到米尔西莉娅了,”针织帽嗤之以鼻道,“给你说,凶海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反正我宁愿在茜利姆斯紧巴巴的,我也决不会上船。”
“我就随便说说”他突然想起些什么,“我听汉斯说格伦来了,你说他为什么来旧城,难道就是为了处理个方坦?”
针织帽哈口气搓着手说:“这种小事情格伦恐怕都不知道,汉斯就能处理了,旧城的收益是地盘上最差的,格伦来肯定不是为这事儿。”
“嘿,你那还有蓝货吗,我得来点儿提提神。”男人的鼻头冻得通红,蓝货是个暗语。
针织帽掏出根烟,在烟盒上杵了杵说:“哼!你想多了,下批货还得八个转日才到,先用这个顶顶吧。”
“属冷的,粘牙。”男人摆摆手道,他说的是句黑话,意思是没劲儿,不习惯。
针织帽将烟叼在嘴里,嘟囔道:“不知道他们这趟走得顺不顺利,要是给海岸警备队扣下了,下次不知得挨到什么时候。”
巷子的拐角处,苏翰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格伦兄弟会那叫格伦的不就是他们的头儿么,处理个帮众也得老大亲自来?苏翰有些不能理解。
他从深处的阴影里缓缓走出,在两人背后坏笑着说:“二位就别走了,地狱里可是很暖和的,要不要下去试试。”
冷冰冰的声音在巷子里蔓延,戴针织帽的男人愣住了,他立刻转身掏出了手枪。他的同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看清是刚才的年轻人后,突然发疯似的大笑,他正想找点乐子来着。“呦小哥!我们正想找你呢,你倒自己跑来了。”
苏翰沉默不语,他正考虑着留哪一个,这两人都是硬骨头,他知道不用点暴力是扒不出什么消息的,但当着姬恩和多兰蒂的面他不想这么做,恶魔总会给世人展示美好的一面。
见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