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脸冷面的青年露出了一个笑容堪称邪恶。
输了。
殷夏奋力转头,呼吸已经非常困难,张嘴想要说话,阿玉见状冷笑一声,稍微松开了手。
“真”殷夏趁机一笑,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喉咙上的痛:“这种不就是你要的吗?”
阿玉脸色一黑:“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
“不!”殷夏闻言一惊,一把抓住了阿玉垂下的左手,瞪大眼睛嘶吼:“如果他会让你笑,会让你痛,会让你感觉被爱,又会让你主动爱,凭什么他不是真的!凭什么!”他语气笃定,仿佛坚信这就是一种真,但眼神却全是慌乱,手甚至在颤抖阿玉心里冷笑,松开了扼住他脖子的右手,殷夏立马脱力的栽倒在地,却又瞬间不管不顾,抓住了阿玉的衣摆,蓦然抬头!
他死死盯着阿玉:“阿玉你信我真的,你信我,把衡二制成傀儡吧你不是担心他会背叛你c会离你而去吗?很快很快他就会完全属于你!只属于你一个!”
“假的。”阿玉眼看着殷夏疯狂的样子,心里没有一点怜悯,脸上扯出一个冷笑,蹲下身体看着他的眼睛:“是假的!现在在灵泉里泡着的迟烟烟是假的,爱你的迟烟烟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杀了!你忘了吗?你在这里亲手抹去了她的意志,抹去了那个迟烟烟,然后创造出了一个假货!”
“不是!”殷夏一巴掌推开阿玉,惊慌大叫:“不是!”
“不是什么?那个假货是迟烟烟吗?迟烟烟会看你杀人却面不改色吗?迟烟烟每晚睡在你身侧,睡的有那么沉吗!”
假的
是假的吗?
为什么你不骂我?
为什么我无论做了什么,你都能笑吟吟的看着我?
为什么你不吵?
为什么你不像从前那样像从前那样对我又爱又恨?现在的这个你真的是你吗?
“殷夏,你沉浸在虚幻里,懦弱又毫无尊严的活了五百年你还会继续活下去,我不会杀你我不杀你。”阿玉重复着,从地上站起来,高高在上的看着殷夏,就像在看一只蚂蚁。
“当初迟烟烟要走,是你拦住她,然后留下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的余生,都将和那个躯壳形影不离,她时刻提醒着你,是你亲手杀了那个你最爱的人。”
“是你亲手杀了她。”
这难道不是殷夏想把衡二做成傀儡的目的吗?
难道殷夏不知道,再生之术创造出来的傀儡,只是一具傀儡,他难道不知道,那个迟烟烟,早就不是原本的迟烟烟了吗?
真正的迟烟烟已经死了,身体还活着,但人已经死了。
殷夏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太清楚了,五百年来,他日日夜夜和那尊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生活在一起,甚至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或许只是十天,或许是一个月,他就已经发现了再生傀儡和迟烟烟的不同————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直生活在幻想里?殷夏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他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当初是他自己亲手将迟烟烟丢进熔炉,用生灵草和白目丹抹去了她的意志,在这个火岩浆做成的池子里,亲手杀了她,然后在创造出了一个廉价的替代品。
他生活在这种痛苦里,而这样的痛苦使他扭曲,让他在看到衡二和阿玉时生出一种让人感到战栗的念头!
当初烟烟要阿玉救她或者杀了她,阿玉一个要求都没有答应作为间接害死烟烟的凶手为什么他可以得到一段纯粹的感情?
凭什么!
他那么明目张胆,在魔窟内和衡二商议,在逾期派出的隐探的目光中喂衡二喝下生灵草药,吃下白目丹,如此明目张胆,堪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为的是什么?
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