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别来无恙吗?”
青鸾扑过来抱住了他,南星身形一滞,不躲避也不回抱,任由青鸾抱着,青鸾吸着鼻子道,“南星,对不起,我慢慢才明白南星心中的情意。”南星摇头,“我是方外之人,今生历劫而来,我饱尝过苦痛,失去亲人,又与至亲离散,却惟独未经历过情劫,如今也经历过了,我的修行圆满了。”
青鸾松开他怔怔看着他,南星点头,“心魔已消情劫已渡,阿弥陀佛。”青鸾抹了抹眼泪,“可是南星便不做我的兄长了吗?”南星点头,“青鸾,我此生都是。”青鸾带着眼泪笑起来,比手道,“南星请坐,我们好好说说话。”
南星摇头,“便不坐了,我住大相国寺,明日青鸾大婚,我一介僧人,便不来凑热闹,待青鸾大婚后,我有一事相求。”青鸾忙道,“南星有事,这会儿就说,我定万死不辞。”南星微笑,“于青鸾是举手之劳,于我难于登天,大婚后再提。”
南星说着向门外走,青鸾不舍,也知道拗不过他,既来了相见了,便已满足,忙追上相送,到了门外,南星问道,“见过从嘉了吧?”青鸾啊了一声,南星看她怔怔的,颔首道,“皇上与我同路而来,进东都后,我先去了大相国寺安顿,他应该先我而来。”
青鸾两手拍在脸颊上喃喃自语,“我在做梦,一定是做梦”元邕从斜刺里跑过来,一把攥住她手,“君从嘉真的来了,来同文馆的路上遇见竹君,竹君要带着他的儿子前往瓦市子,他不放心儿子,跟着去了,说逛一逛就回。”南星在旁微笑,“他对于竹君,总是无可奈何的。”
元邕愣了愣,南星已转身而走,身影不徐不疾融入夜色当中。青鸾追了上去,元邕一把拉住了,“大相国寺佛教盛会,一个月呢,想见面有的是时机。“青鸾指指南星背影,央求看向元邕,”怀邕,南星说从嘉来了东都,我是不是听错了?”
元邕揽她入怀, “没有听错,确实是来了。”青鸾紧靠着他,“怀邕,我有些头晕。”元邕咬牙切齿,“是啊,你是高兴得头晕,我气得头晕。抱着人家又哭又笑不撒手,想方设法让他们来,还不如不来,哭上一场也就罢了。”
青鸾啊了一声,元邕忙道,“我学南星念经呢,回去吧,哭得蓬头垢面也好意思见人。”青鸾忙理了理鬓发,元邕叹口气伸手,“我来吧。”灯下为她解了珠钗理顺发髻,端详着说一声好了,抽出她袖口丝帕为她擦擦脸,牵起她手道,“回去吧,回去敷些胭脂香粉,再换件外衣。”
迈上石阶,身后有人唤一声青鸾,青鸾身子一晃,元邕伸手相扶,青鸾推开他回头就往石阶下跑,一边跑一边喊着从嘉从嘉,元邕斜靠门柱抱了双臂。
从嘉月白色锦衣外罩猩猩红的鹤氅,脚踏银色鹿皮靴,头戴白玉冠,站在马车旁笑看着青鸾,瞧见青鸾跑得急,忙往前紧走几步迎了过来,两人同时扑在对方怀中,紧抱住对方相依相偎,元邕长叹一声闭了眼。
青鸾泣不成声,“从嘉阿芙蓉成瘾,如今可好了吗?”从嘉笑道,“自然是好了,否则无颜来见青鸾,只是遭了不少罪,费了许多时日,否则八月十五我就会赶来。”青鸾直起身子看着他,颤着手抚上他的脸颊,“我错怪从嘉了,心里一直埋怨从嘉不肯前来。”从嘉握住她手,“青鸾大喜的日子,我怎会不来?我一定会来的。”
青鸾望着他,“我一直自责。”从嘉摇头,“青鸾无需自责,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只是缘分。”青鸾泪落如雨,“你总是为我着想。”从嘉掏出丝帕为她抹着眼泪,“青鸾以前从来不哭,是不是元邕太宠着纵着你,你便成爱哭鬼了。”青鸾点头,“我确实较以前任性许多,想哭便哭,想发脾气便发脾气。”
从嘉嗯一声,“这样很好,以前的青鸾太过强韧,强韧得让人既心疼又无奈。”又为她拭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