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气急罚她第八条,一是给洛将军一个交代,二是挫一挫她的尖锐。谁知这个惩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明知默朝不可能徇私,明知是洛心儿的伎俩,但他还是忍不住飞奔过去。当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南宫心里一窒,懊悔得恨不得立刻戳死自己。
可是现在听到这个女人不但不领情,反而说着不冷不热的凉的话伺机离开——他?他又恨不得要掐死她了!
“本王今日这番对你,都是为了将来有个和卫朗或者卫渊谈判的筹码!呲——你不会以为本王对你有兴趣吧?”南宫瑾佑纤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下颚,轻浮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扶慈。
扶慈看到南宫瑾佑的样子,突然一顿冷笑:“既然看不上又留着无用还芒刺在背,为何不索性撵我出去?那名贵的药膏擦在我身上不觉得浪费么?”
“你想逃?我劝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本宫从卫家要来的陪读私自逃走,你知道卫府是什么后果?”
“你!”他居然拿府几百条人命威胁她!
“很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最好乖乖呆在东宫,而且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原来他当她是左临王的卧底,怪不得府规八条,怪不得处处针对她!原来问题的症结在这儿,找到就好办了!
“我不是卫府的奸细,我来之前卫家从未对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何要带我到这儿。你想让我安分守己做好伴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扶慈不想参合这些权利纷争,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她从没想过要做间谍,因为她厌恶伪装。
“一个下人,有什么权利和主子谈条件?”南宫瑾佑恢复以往的清冷慵懒。
“既然如此,那么劳烦殿下吩咐下人把我这个下人遣出这个屋子,我是下人,不配住这儿。”扶慈看了看这个屋子的摆设,高贵而又低调奢华,再看远处堆积着些许凌乱公文的桌案,整个东宫除了眼前这个男人,还有谁需要看公文?无法谈判,看来想避世安稳地过是不可能了。不过,在这烦扰的京城权利府邸,她还谈何避世?
“你最好适可而止!”南宫瑾佑大怒:“你最好在本宫发怒之前闭嘴,否则本宫忍不住拧下你的脖子,”低头凑得扶慈耳旁,冰冷的声音吐出八个字:“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哼!”南宫瑾佑说甩袖而去。
离开离开,才来第二天,这个女人就句句都想着离开,就这么舍不得卫府?一想到她可能不舍的人是卫渊,南宫瑾佑心中莫名的热气又起,一掌震碎了大门疾疾而去。
屋外传来巨响,吓了扶慈一大跳,看来他是真的动气了,扶慈暗暗庆幸自己正在受伤,否则还不知道会受什么奇葩的责罚。
刚刚太医在她左脸和左额涂涂抹抹,非但没有感到预期的刺痛,反而清清凉凉,又有一份淡淡的香气,怕是要比现代的西药强大得多。扶慈不明白这个动不动就要满门抄斩草菅人命的家伙,居然舍得用在她身上,连洛心儿都不给?莫不会真的要拿她去威胁王爷大人,亦或是卫渊?心里默念到这个名字,眼前又浮起那春风般的微笑和揉着她乱发的大手,他们真的会为了短短相处一个月的她,受到南宫瑾佑的威胁吗?
心里摇摆的答案让扶慈心里一痛,眼里的淡漠变成迷离和空洞。
中午有一个绿衣丫鬟送来吃食,四菜一汤,伙食很不错。因她双手指节均被重伤,所以只能由丫鬟喂扶慈吃饭。
“你叫什么名字?”扶慈友好的微微一笑,她对眼前这个长相清秀,年纪约莫比她小两岁的小姑娘,有着莫名的好感。
“回小姐,我叫青青。”小姑娘的声音很甜,大眉忽闪忽闪的盯着手中的瓷碗,没有直视扶慈,倒是很懂礼数。
“青青,是不是以后都是你帮我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