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风拂面,漾开静心苑里的满池花香,泛起圈圈涟漪。
勤快的小丫头执着扫帚轻轻的扫着池边的落叶,堆成了一堆小山丘,树上的小鸟叽喳欢唱,划破了园子的沉寂。
宁太君眯着眼由翠姨扶着出来,晨间小坐是老夫人多年来的习惯。泡一樽雨后稥荷,稥茗飘散在空气中,混杂着清宁的薄雾,煞是享受。
翠姨推开茶杯,端起来,递到了宁太君面前,恭敬的问道:“老夫人,要不要去找二小姐问问?老爷现在可是还闷在屋里呢,夫人也未曾醒来过。”
“哼。”宁太君接过茶盏,轻啜了一口,白雾喷在已不年轻的脸庞上,一双饱经沧桑的眼更是看不分明。“醒不醒的,理她做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大丫头,做这么大个孽出来,俊来也给她盖了下来,可见这大丫头平日里得有多欺负二丫头。”
翠姨点点头,符合道:“老夫人您讲的在理,不过,这事儿您是不是得出面找老爷谈谈了?要不然,老奴觉得,大小姐可不会放过二小姐。”
“谁不放过谁还未可知呢!”叱儿的一声,瓷器碰撞的声音,茶杯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相碰,悦耳却尖利。宁太君话中笃信十足,全然对宫熙若的自信。
翠姨愣了,稍稍有些紧张,却也不一会儿也淡然开来,笑说:“也是的,二小姐长大了呢。若秋姑娘知道……”
“翠儿!”似乎提到了某个忌讳的词,宁太君发了怒,手一挥,茶盏斜斜的倒在了大理石桌上,碧绿色的茶水潵的到处都是。翠姨一惊,兀自打了个冷噤,嗫嚅道:“老奴失言了。”
连着一旁清扫着落叶的小丫头都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往宁太君的方向看了一眼,咽了咽喉头上的唾液,又低下头干起了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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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桌上的一堆奢侈,这可是宫熙若记忆中,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东西。可是她却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而后嘴角带笑的给对面的人推了过去。
“姨娘亲自来看望熙若,熙若已是感激的很,哪里还能收姨娘的东西。”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宫熙若却不管对面的女人笑的有多么情深意切,风情万种,她仍然将那一堆价值金银的东西推还了去。
这女人如瀑的长发绾在颈项,如一颗硕大的黑珍珠,头顶延伸下,一大串银饰头饰,两缕长发垂在两鬓,既风韵又迷人。便是那秀姨娘!
虽被拒绝,柳秀秀也未有半分不耐,脸上甚至全无情绪表露。只轻轻说了句:“以前这府中没咱这等人的地儿,现时可变了些,咱们就得抓紧时机才对啊。二小姐。”
“姨娘慎言。”宫熙若一面细细的观察着柳秀秀的神情,果然年纪轻轻的女人能在这尚书府以妾侍之位存活如此之久的,她倒是第一个,那决计有她过人之处。一面也讶异与她如此直白大胆,话中擅将她二人归于了一处,字字都在逼的宫熙若非得这时候和自己绑一根绳上不可。
柳秀秀笑了笑,那笑里既有成熟少妇的风情流转,也有半分狐狸似的虚以为蛇。只听她轻声说道:“二小姐何必多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二小姐若愿意帮我一次,往后这府里,只要有我娘俩的活法,定然忘不了二小姐的大恩大德!”
说罢,那东西又往宫熙若的方向推了过来。宫熙若视线随之而动,心知不能做的太过,否则便没了意义了。于是,她手一挥,示意雪茹接过桌上的东西。
“姨娘好客气,熙若便谢谢了。”
见礼物被收了去,柳秀秀心定了下来,一抹甜笑便漾开来,“好说!”
“不过……”宫熙若轻柔的摸着雪茹手中的物什,突然又改口道:“这东西虽是好东西,却也并非是多么独特的玩意儿,若哪日熙若有幸寻着个更好的,姨娘这个我还得想想怎么安置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