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所不知,医书有言,肝胆郁结与胸闷郁结不同。肝胆郁结多是劳累所致,娘娘为了万民苍生,心力交瘁,自然容易肝胆郁结。不过,这算不得什么重病,虽然娘娘菩萨心肠,但平日饮食还得多注重油荤些,万万莫要可怜那些牲畜生命而不忍下口。”宫熙若低垂眉眼,仿佛全没见到皇后快要喷发的怒气,而是一边捏着皇后的手腕按摩,一边如此解说道。
“再者,家姐所言胸闷郁结乃是平常人家常犯的老病,我们所讲的便是穷劳子病。”宫熙若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直视皇后,笑了笑。接着便说:“家姐不懂医,所以将皇后忧心天下的心思想成了贫苦人家的穷病哩!”
宫俊来手中茶杯跌落在地,心中如擂战鼓。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哐当!”皇帝顺手便挥了桌上的食盘,怒吼道:“大胆!宫俊来,这便是你教出来引以为傲,艳名京都的大女儿!竟敢将皇后与穷瓤人家相提并论!”
“老臣惶恐!皇上恕罪!”宫俊来腿直打颤,只晓求饶。
宫柠儿更不会料到宫熙若会如此将自己一军。见父亲都跪下求饶了,她也坐不住,刚站起身,腿一滑,便瘫倒了地上,口中囔囔道:“皇上饶命,皇后饶命,臣女,臣女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宫柠儿脸色卡白,毫无半点血色,父女俩抖如筛糠。不过一句话便落的如此,余下众人都如坐针毡,哪里还有半分兴致可言。
坐在下方首座的一名俊朗男子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向台前,拱手道:“父皇,母后,儿臣以为,这宫大小姐出言不逊,宫大人教女无方,何况今日还是康泰小妹的生辰,闹得如此不愉快都是这家人所起,应重罚宫家!”话毕,还抬起双眸,玩味儿似的冲着皇后身旁的人儿一笑。
是你?!宫熙若脸一沉,心想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刚在人群中还见他不像其他人一般等着看自己好戏还道他是个好人呢,没想到在这里等着自己!大罚宫家,岂不是将自己也算进去了吗?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宫熙若的按诊下,皇后已然舒服了很多,对宫熙若也生出了几分好感,便仁厚同意了,“说吧。”
宫熙若先是谦卑的给皇后磕了个头,然后直起身子,诚恳道:“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家姐言语冲撞娘娘定是不对,娘娘要责罚家父,熙若也无话说,但众人都道熙若的医术是菩萨传的。古语又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熙若便是与菩萨是一家人哩。而皇上与皇后娘娘又是天子天女。到头来,咱们不都是同出一脉吗?”
“熙若!快闭嘴!”宫俊来惶恐不已,居然敢将自己与皇帝皇后相提并论,不要命了么这是?
“哈哈哈……”就在大家都被宫熙若这番大胆的言论吓的不清时,皇帝和皇后却同时大笑出声儿。全无半点恼怒。
皇后拿着绣帕轻轻拭了拭眼角,假意生气道:“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将本宫泪都笑出来了,说这么多,便是讲不要皇上罚你姐姐与父亲吧。”
宫熙若闻言立即腆起一张笑意斑斓的脸,重重的点了点头,“多谢皇后娘娘!娘娘仁厚!”
皇后听的高兴,转头便向皇上说道:“皇上,本宫瞧着这丫头,着实喜欢的很。那宫大小姐是不会说话了些,看在这妹妹的面子上,便放她一次吧。”
皇帝与皇后自来翩蝶情深,顺势握住皇后的手,点头便应道:“依皇后所言。”
本还瑟瑟发抖的宫俊来如获大赦,猛然松了口气,忙拜倒道:“多谢皇上,皇后!”
宫柠儿随着宫俊来匍匐在地上,却恨不得将自己一口银牙全咬碎了,宫熙若,你敢如此算计我!
宫熙若这才将目光移向那名提议要大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