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再与他多生纠葛。
或者我可以找荣老板借钱,但是要借那么多钱,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还得清,也太给荣老板添麻烦。
“来了来了,张先生来了!”小伙计特别激动地拿胳膊肘撞了撞我,朝门口努努嘴。
“来就来了,你打我干嘛!”他那力道重得我差一点就要还手。
“谁让你整天傻呆呆的,不打你醒不过来!”他拖着我退到了一边。
和往常一样,荣老板在前面领路,张家泽走在他身后。
而张家泽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袭黑衣的,是随时寸步不离的千里。
另一个人,一袭白衫,头发吹得很西洋式,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整个人光彩得比他家主子看起来都耀眼。
“这阵仗,黑白无常都带来了!”小伙计挤在我身旁赞叹道。
对了,我还认识陈之扬啊!
如果是陈之扬,大约就有办法能让我自己赚到买院子的钱,如果来不及,至少也能让我尽快把借来的钱还清。
一旦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了期待,便觉得眼前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千里依然是站在张家泽的座椅后方,陈之扬却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面听着苏旖慕的戏,一面低下头去附在张家泽耳边耳语。
张家泽也不答话,只是喝茶,神情完全看不出变化。
戏唱到末段,陈之扬忽然扭过头来,远远的冲我一笑。
看着他那笑弯了的双眼,我心头一颤,他该不会是告诉了张家泽我和苏旖慕串唱的事。
然而直至最后,张家泽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待他们听完戏离开,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苏旖慕进了内堂卸妆,我便对小伙计说:“你先收拾啊,我出去一下。”
小伙计在我背后压着嗓子喊:“哎我说你怎么回回一到收拾的时候就想跑啊…”
出了茶园大门,张家泽的黑色吉普车早已看不见了,目及之处也不见陈之扬的身影,我便朝着上次去医堂的路上追去。
陈之扬上次说是顺路救了我,那么今天也极有可能再走这条路。
果然,不多远,前方街灯下便出现了一个明晃晃的身影。
“陈先生!”
“丁小姐。”听见我的叫声,他停了脚步回过头来,“久违了。”
“陈先生,”我追上前,喘了两口气便直说道,“我需要钱。”
陈之扬愣了愣,旋即轻笑:“丁小姐果然是个有趣的人,你这是要我替你安排演出?”
我点头,又赶紧摇头:“也不是这样,我现在急需一笔钱,所以只想唱到攒够这笔钱为止,你看行么?”
说完我又向他解释了一遍,齐老太的院子就要卖掉,而我无论如何也想买下来。
他听后抱起胳膊,微微皱了眉,单手顶着下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回答我说:“抱歉,丁小姐,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我一怔,脱口问道。
“第一,我可以替你安排演出,但从你开始演出,到你攒够你所需要的钱,这段时间是赶不及办你想做的事的;第二,我可以替你办好你想要的一切,相对的,你要替我演出作为偿还,但是,丁小姐,”他轻推我的肩膀,把我转向街边,面前的张贴栏里贴着一张退了色的海报,海报中的女子卷发红唇,双眸蕴着花月风尘,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尤为沧桑,他低下头来靠近我的耳边,轻声说到,“有些地方,你一旦踏足,便不是想走就可以走得了的。”
“那…”他说的话我并不完全明白,但我是万万不想变成海报里那样的女子,“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丁小姐,我是很想帮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