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但光是这样腥甜的气息,就让我非常害怕啊。
就算脑子里塞满了再多其他的念头,我的身体也已经本能的开始害怕了啊。
人一旦察觉到了自己的恐惧,就很难再把它从脑海中赶出去。
我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张家泽、苏旖慕、千里,只是呆呆的抱着膝盖蜷缩在花架下,眼前恍惚又出现了三年前的北城,天空死灰,天地间充斥着腐化的味道。
“丁陌…是你吗…”
一阵气若游丝的呼唤拨开了我眼前的影像。
我竟然会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失了神。
我用力甩甩头眨眨眼,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循着叫声看了过去。
“丁陌…我在这里…”
是她!是那位烫着长卷发的小姐!
她被吊灯砸到了!
我赶紧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可手脚却依然发软,于是干脆俯在地上朝着她爬过去。
到她身边一看,她的双腿都被压在了吊灯的骨架下面,腿上还搭着一只从灯下伸出来的,软塌塌的手。
那个人多半是已经死了。
“没事了,没事,我马上救你出来。”我一面喘着气安抚她,一面扯着袖子用胳膊拨拉开吊灯骨架上的碎玻璃。
玻璃碎片哗啦一响,她就吓得哭叫起来。
“丁陌!我会死吗!我会不会死!”
“不会,不会!我保证,不会有事的!”我赶紧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凉得可怕。
我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没有记住她的名字。
趁她稍稍安稳下来,我扒着吊灯骨架往里看去,果然有一个人面朝下趴在她的腿上,也多亏了有他,她的腿应该不至于伤到筋骨。
如果没有其他的撞伤,那么比较严重的伤势应该就是刺在她右腿上的一块玻璃,极有可能伤到了动脉。
可只靠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把她从这下面救出来的。
我直起上身,探头望了一眼戏台的方向,人群已经稀疏了许多,张家泽不知什么时候也握了一把枪在手里。
他怎么不走!?
只要他走了大家不就都没事了!
我咬了咬牙想站起来,可两条腿就是不听使唤。
情况越是危急的时候,选择其实越是简单,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我都不能就这么停留在这里。
我闭上眼一次次深深换气,想北城,想齐老太院子里的那棵大树,想她坐在树下的藤椅里,透过阳光朝我笑。
而身下被血水浸透的地毯,湿冷黏腻,一次次又再把我拽回恐惧。
无法镇定下来!
我急了,胡乱从地上摸来一块玻璃碎片,甩了甩头,一闭眼,哆哆嗦嗦的照着自己的手心划了下去。
一阵撕裂的痛楚蹿过,所有注意力都从恐惧转移到了疼痛上。
我咬紧牙握了握拳,终于不再发抖了。
“你还好吗?”我叫她一声。
她紧闭着双眼,似乎是失去了知觉。
要快一点找人来救她才行!
我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她盖上,想了想又移来几张周围的座椅遮挡住她,以免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伤及了她,这才起身要走。
手腕上却忽然一紧。
她竟然在半昏迷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嘴里喃喃说着:“我害怕…”
“放心,”我心头一抽,轻轻把她的手放回了外衣下,“我马上就回来。”
张家泽到底是跟什么人结下了弑父夺妻的大恨,惹得人家不惜如此大动干戈殃及无辜也要对付他。
我猫着腰在座椅之间穿行,一点点靠近戏台,一直穿到了首排。
趁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