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潘赛安,我只说一遍。”顾北北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旧式的楼房因为狭窄,愈发显得她声音清晰,“我们难道不是在及时行乐?人生总归有意外,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们还保留这样的感情,足够了。”
潘赛安声音有些喘,冷雨过后空气清凉,将炙热的呼吸都化作白雾。
“是这样吗?”潘赛安扪心自问。
“没有谁能保证以后,你以前遭遇过意外,就该知道,那玩意儿可能随时到来。”顾北北把他打乱的头发顺了顺,“我甚至不能保证感情会不会有一天急流勇退,毕竟这种燃烧热量的情感,我想我很难去开启第二次,因为我会疲惫无所适从,而非走不出这样的感情。你说的对,我有分寸,你也有,我们都知道自己的线在哪里,否则你不会中断来信,否则我也不会倒着编号,这都是我们的本性。”
“理智冷静,情感热烈,未尝不会得到好结局。但既然已经开始,就不妨好好经营下去,万一成功呢?那就是一辈子。”
就像父亲从前播撒的葡萄籽,他说从未想过真的会发芽,后来长出藤蔓,顺着之前放好的竹竿往上爬,最后布满后院的墙壁,而他也因此学了酿酒的法子,平日里会炒菜下酒。
虽然可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然而在发芽之前父亲从没有放弃过施肥浇水,他从不抱希望,但从不放弃努力,把那些每日要做的事情,都当做日常来侍弄。
潘赛安把顾北北抱在怀里,头发扫的顾北北耳朵痒。
“在不得不的那天到来之前,我将以全部的赤诚来爱你。”潘赛安声音低沉却坚毅。
“我也是。”顾北北环住他的肩膀,发现他微微倾身俯就自己,笑意绽开,捏了捏他的后颈,“不必害怕和愧疚,因为你也带给我灵感和热情。”说各取所取太过冷酷,却也如此。
我爱你如同你爱我,细水长流,惟愿不枯竭。爱时热忱,当热情褪去之后成为生活伴侣,与对方结伴行走驱散漫长黑夜的孤寂,还有面临未知的恐惧,有何不好?
潘赛安是凌晨两点回去的飞机,他这次只有周末两天假,过半时间都是在空中度过,顾北北心疼他这么辛苦,潘赛安却觉得非常值得。
潘赛安嘴上说着不需要顾北北送,然而当对方执意如此时,他心中也很乐开花。两人搭乘最后一趟机场线,到了出口感觉到夜的寒意。
潘赛安伸手握住顾北北的手,插在自己口袋里,在她指根摩挲。
“你想摸出一个戒指吗?”顾北北瞥他。
“来的太匆忙了。”潘赛安语气中带着遗憾。
顾北北身上从来不带任何首饰,无论戒指耳钉项链还是其他,她穿衣服往清爽里去,体质畏寒,却怕热,所以头发是夏天马尾冬天放下来,方便至上之人。
这次如果潘赛安提前说他要回来,顾北北想来至少会收拾自己一番,只是他不请自来,只能看到顾北北最野性的一面。
“可以等下次。”顾北北知道潘赛安心中时常浮动的不安,没有说出诸如“都是身外之物”之类的傻话,而是顺从内心伏诛于最本质的欲一望,诸如束缚c捆一绑(将对方困在自己身旁),驱逐任何不安全因素,让最好的状态保持下去。
然而这又不现实,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停留在原地,新鲜的事物,想要享受最鲜美的时刻,最好的办法不是想着如何把它这种状态保持下去,而是在它最好吃的时候将其吃掉——那种美妙的感觉,永不退色。
否则,加了防腐剂c色素c香料后,它就不是最初想要的味道了。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
劫有渡劫,缘有续缘;劫渡不过,含笑饮□□瞑目;缘续不得,粉墨登场文明退场。爱是对手戏而非独角戏,一个人演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