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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导致世界第三次大战爆发。”阎太太还嘴,“谁断章取义管窥蠡测?我记得我明明说过,后三分之一本写的刻意,看的出来是竭力临摹,不得其神徒有其形,你是不是把这句话给忘了?”

    “我哪里有忘?我说风格有出入,你说结构一致,我们两个吵的主题都不一样,你要强行说不是,我哪里有插话的份儿?”

    “明明是你无理取闹好不好?”两人掐起来颇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你还真是有政客的觉悟,一旦理亏,立刻掐播,顾左右而言其他。之前讲架构,明明说出来一二三点,你不服输,非要说风格不统一,明明在讨论骨架,却非要扯到血肉填进去是不是柴是不是涩,骨科医生和屠宰场屠夫,那能一样吗?庖丁会解牛,你让他给你刮骨疗伤,arey一ukiddg?”

    阎太太当年和阎老师一同出国,阎老师读硕士博士,她便在一边陪读,两人总是一起上图书馆,你读你的,我读我的,结果每次回到家,只要交流,最后总归会这样吵起来,谁也不肯让步,为了争出胜负,旁征博引,亦或者偷换概念,无所不用其极,吵了近四十年,完全没有把关系给吵爆,反倒是感情越来越好。

    毕竟人都有斗气,且限量,在这上面争执完了,生活便只剩下一团和气,又怎么会伤感情呢?

    “n一。”阎老师完败,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了高傲的脑袋,“好了,吃饭吧。”

    阎太太做了一个胜利的笑容,之后把这一切完全抛在脑后,三人大快朵颐,顾北北心中颇为艳羡这样的感情生活,有口角是有值得争的地方,倘若完全相敬如宾,和和气气,多半会像父母那样,貌合神离,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真是和你父亲完全不像。”吃过饭后,阎太太拉着顾北北到客厅的沙发那边坐下聊天,她的神色中带着怀念,很快回神过来,问顾北北,“这会戳到你的伤心事吗?”

    “不会,”顾北北摇头,“我早已习惯了。”

    “啊,这句话可以给所有事情做注释,不过也是没有法子,生和死都是这样猝不及防,不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好在大家都比较争气,活出了自己的精彩。”阎太太换了个话题,“他想必没有告诉你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吧。”

    “完全没有。”顾北北确实对父亲早些年一无所知——就像儿女只参与父母后半生一样,她也只了解父亲的这半部分人生,至于早年的生活,倘使隐瞒,那她更是无从知晓,因为她没有爷爷奶奶,不会有人告诉她,后来看起来睿智恬淡c安贫乐道的父亲,早年会不会也有尿床这样啼笑是非的窘事。

    “我们认识他认识的早,那时候他要中考,成绩一塌糊涂,每天打架斗殴,像混混。”阎太太微笑,“他从小被遗弃,后来一个老人收养了他,到他十多岁的时候,老人去世了,吃百家饭c穿百家衣长大。愤世嫉俗的时候像个刺猬。他每天不上课,在街上游荡,和人下象棋赌钱,赢了钱就去吃吃喝喝。我先生看不过眼,和他下棋打赌,他输一盘就去好好上学,输两盘就指定他上指定高中,输五盘就上指定大学。他虽然混,性子却倔的厉害,梗着脖子就和我先生下棋。我先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赢了他,然后装作不费吹灰之力,骂他不知天高地厚,就那点微末小伎俩就以为自己顶天立地了。先生刻薄毒舌,骂的他狗血淋头,虽然知道是激将法,我当时还是不忍听了。他守信用,说过的话是一定要做到的,真的去老老实实上学了。你是完全想不到那么一个混球,后来居然变得风度翩翩,知识渊博,简直像是魔术一样神奇,他完全换了一个人。”

    顾北北听得津津有味。

    “就连我这个老房子,都差点着火——我先生也因此生了醋意。那时候他来了燕大,我和先生在这里教学,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他当了四年风云人物,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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