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有勇气的一个人,到了在乎的事情上仍旧瞻前顾后,思虑过深,导致向前的时候背负太多,步履蹒跚,“法律是至高无上的,真相就该是真相,不会被任何东西掩埋。”
这话听起来颇为理想主义,然而此时此刻,做任何退让都没有意义,只会让本来不占理的一方更加穷凶极恶而已。击剑或斗牛时,如若一方露出了退意,必定没有好下场,前者落败,后者丧命。
“狭路相逢勇者胜。”谢南道。
“我明白了,刚才我钻牛角尖了。”顾北北松了一口气,精神振作起来,“现在谈那些东西太早,我只要全力以赴c不,是竭尽全力就好,剩下的,如若失败,就继续,如若成功,就将这结果烧给我父亲看,该怕的,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
“对!”谢南和她击掌,异口同声道:“加油!”
想来半夜振奋并不是什么好事,这种兴奋维持到清晨终于落下去,却也到了做事的时间,顾北北接到了来自聂律师的电话,跟她确认接下来的行程。
顾北北以“居咸(真名刘懿)窃取顾钊书稿”为由,将居咸告上了法庭。
这件事因为居咸最近声名鹊起而被推上风尖浪口,而顾北北还为出面,就已经收到了许多骂名,说她哗众取宠,并且受到了来自居咸一方粉丝的攻击,因为居咸将她的律师函拍照发布到网上,指责她诬陷,并将不日酌情起诉顾北北以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他头上致使他名誉受损。
人民法院对当事人的起诉进行审查后,认为符合法律规定的起诉条件,予以接受并决定立案受理,将结果反馈给顾北北,并确定了开庭日期。
开庭日期在顾北北开学军训后。
在临开学还有一周的时候,顾北北接到一个电话,“你是顾钊的女儿?”
顾北北没有应声,而是反问他:“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电话的?”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才道:“这个你不用管。”
顾北北直接扣了他电话。
对方显然没想到顾北北会这么耿直,过了一会儿又打电话过来,语气明显带着不悦:“为什么挂我电话?”
“你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我为什么不能挂?”顾北北直言不讳,“万一是骗子或者吸费电话,难道我就这么傻傻的等着别人诓我?”
“我是你父亲的编辑,”过了一会儿补充道,“曾经的编辑。”
“名字。”顾北北语气稍稍软了一点。
“钱谦。”打电话的人咳嗽了两声,“这下你总算相信我了吧。”
顾北北听过父亲提起这个名字,相信了他一分,“钱老师。”
对方显然被这个称呼舒坦到了,不再提顾北北刚才近乎冒犯的行为,“我听说你要告居咸?”
“已经发了律师函了,法院也受理了。”顾北北简单的给他说了点情况,却也没有透露其他信息,“过几天就开庭。”
她不信任其他人。
“你父亲呢,为什么是你上诉?”那边显然有些疑惑,“这书也出来三年了。”
“他去世了,三年前。”顾北北说的很平静,心脏的地方只感到空。得知死亡的瞬间无声的悲伤将肺腑撕裂,而后状似平静后,只能将破破烂烂的心缝缝补补塞回胸膛,拉上想要对外倾诉的拉链,掩上衣襟,假装自己好好的,然后继续往前走。
了解自己的人统共不过三二个,失去一个后,再难寻觅第二个。
那是谁也补不了的空缺。
“抱歉。”那边愣了一下,沉默一阵之后话筒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北北回神过来,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是惋惜或者其他,不得而知。
“你父亲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