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吗?”
“没呢。”顾北北没有让两个厨房杀手来帮忙,在水池旁将那些菜处理一下,“连我父亲都没有看完,只看了一多半。”
“那为什么有这么多书?”潘赛安倚着厨房的门框问顾北北,“买了不看?也不对啊,我看有好多书挺旧的。”
“那是我父亲认识的一位老教授送的,”顾北北甩甩手上的水,回头看着潘塞安,眼神中装着回忆,“老教授去世前担心自己的书被拆散扔旧书市场卖掉,毁了一辈子心血,我父亲只道后,便辗转托人问他能不能全数回购,老教授听了说要考考他,让他写一封信自述生平,父亲将那封信邮过去。没出一个月,老教授便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这里的书全部可以转移阵地了,只是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
“什么代价?”潘赛安追问。
“一个硬币。”
顾北北说完之后回厨房,潘赛安捅了捅谢南,“你有一块钱没有?”
谢南看着他,沉默良久,终于问出一句:“干什么,买糖吗?”
潘赛安帅气的白了他一眼,“不,只是看看。”
谢南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枚,扔给潘赛安。后者摸出钱包扔给谢南一张红爷爷,拿起那个硬币仔细端详起来。
谢南看着那张毛爷爷飘到自己的胯部时,仿佛遭到电击一样“嚯”的站起来,把一百块扔给潘赛安:“神经病!”
谢南进书房,望着浩如烟海的图书,对顾北北父亲的敬佩油然而生。
他看到书柜一旁放着相册,扬声问隔壁的顾北北:“我能看你的相册吗?”
“看吧,记得擦擦,都是灰。”隔着一道门,顾北北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谢南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表面的灰尘,慢慢掀开。
顾钊长相颇有攻击性,哪怕仅仅存于相片,都能看出来那种洒脱和不羁的气质,相册的开始他抱着襁褓,里面的婴儿看着镜头,眼睛单纯而好奇。相册往后,基本都是顾钊和顾北北的合照,吴宝莉很少出现,偶尔有,表情看上去也很浮夸,像是蛰伏了野心,却硬生生被困住一样。
顾北北的成长过程在这相册中全数体现,她在小时候像个公主,看得出来真的是体弱多病,脸色总是有些苍白,到后来出现她穿黑色练功服的时候,看起来才好些,而这时候她的眼神也开始锐利。再往后大概是涵养功夫修炼到家,看起来和普通的女生没什么两样。
谢南背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往前翻了两页,指着顾北北道:“她以前很漂亮啊,为什么现在感觉没有那么惊艳了呢?”
谢南看到那双手,怒不可赦,“你动什么动!”
潘赛安顺势从他手里拿过来相册,倒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慢慢欣赏:“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我也是凡夫俗子嘛。”
谢南冷静的看他坐在椅子上,浅米色的衣服蹭的都是灰,心里不再跟这个臭美精抬杠,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看你的衣服。”
“啊——”潘赛安哀嚎了一声,跳起来跑了出去。
谢南冷哼了一声,往后继续翻阅相册,相册的倒数几页是顾钊化疗时候的样子,曾经优雅闲适世外高人模样的男人只剩下一把骨头,看着让人不得不感慨。
他翻到最后一页,却没有照片夹在其中,而是一张纸条:
昔人已骑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纸条有些皱,有些地方泛着黄色痕迹,谢南观察了一下,看出来写这张纸条的人,哭过。
是顾北北的字迹。
潘赛安进来主动端菜,顾北北看到他只穿着银灰色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