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江小龙和朱无视的详细商议,两人觉着用最铁血的镇压方式平息接下来的风波最为妥当,一能够保全上官云一世的清明,二能够消除江南士人对自己的戒心,三护龙山庄的的确确沉寂得太久,需要拿这件事情展现一下强硬的一面;四是朱无视等人不久就要再次下江南,考察东南沿海倭寇犯境的具体情况,若不能给那些人点颜色看看,恐怕又会有许多己方力量被残酷打压。
十几天后。
上官云一案掀起风波瞬间就被朱无视以铁血手段雷霆镇压,那些尸位素餐之辈,特别是没事找事的言官们打的鬼主意通通落空,或是说根本不敢直面铁胆神侯的无情打击。原本言官们是打着先小打小闹,积小胜为大胜的办法,一点点地罗列上官云的罪名,大错没有小错不断,不让皇帝摆脱对上官云的恶感,最后在给予致命的一击,毁了他一世清名。哪知道一向于朝廷极有贤名的神侯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当天朝议启奏这件事的正二品大员监察院都御使祝侯昆硬是被强行逼着告老回乡!这要是普通的言官各科给事中一类的人倒也无所谓,被迫告老回乡的言官海了去了,可堂堂正二品吃瘪足够说明很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上官云的清名我朱无视是保定了。
一些人也暗中猜测,这祝侯昆莫非是和曹正淳一条路?不然怎么会落井下石,干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也有人琢磨,这祝侯昆八成是和铁胆神侯一条心,通过这件事表明一个态度,上官云一案到此为止,莫要再过纠缠,否则就不是简简单单罚俸了事。
言官们云里雾里的搞不清上头的意思,这样一个大案糊里糊涂地就不了了之了,朝议上就再也没人提过这件事,正德皇帝同样也是除了追封的圣旨外像是忘了有上官云这号人,如此朝廷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夕阳斜照。
京城城郊,苍翠的树木给燥热的夏天带来了几分疲懒的生机,特别是树下的阴凉地儿,南来北往的人最爱在树底下好好的休息休息,以求缓解燥热,恢复体力。
一辆颇为简陋的驴车颠儿颠儿地朝着到南方的官道蜗牛一般地挪动着,那头干瘦的驴更是走两步喘上三口气,任谁都会怀疑它能否顺利地到达目的地。身穿便服的朱无视站在树荫下遥望着马车,薄唇上扬,微笑着走向路中央,挡住了马车的必经之路。
干瘦的驴恐怕是极为感谢他的,因为它实在是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样。
破旧的车箱中传来几声断续的咳嗽声,一只干瘦的右手撩开车裣子,伴随着一句:“侯爷,你又是何必呢!”祝侯昆颤巍巍走下低矮的小车,嘴上虽然是说着何必,心里却是充满着暖暖的感动,“这天下,终究还是有人在守护着!”
“仲芳,让朱无视最后在送送你,忠勇侯的一世清名是你老兄拿命保住的。”夕阳中,两人交谈着走远,谈论着大明朝的未来。
匆匆几个月转瞬即逝,迎来了江小龙到这个世界上的第十个新年。十年弹指一挥间,过去一世的记忆渐渐模糊,他更加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融入了这个世界。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诚如北宋名相王安石诗云,这过年总是全天下人最重视也最喜庆的节日,天子诸侯也好,脚夫农人也罢,在这一天所求的不过是坐在热炕头上,一家人围在桌子旁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饭,诉说浓浓的亲情。
宋朝的桃符到了明朝才演变成如今的春联,大红的朱砂底子,龙飞凤舞的铁画银钩,刷上面粉做成的糨子,“啪”那么往大门两侧一贴,这年味儿啊也就出来了。
听着远远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江小龙和海棠一前一后地走在护龙山庄花园里,脚下踩着白皑皑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