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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那句羞怯“咱们”心底涌上祥和暗道:“只要扛过这次跟八大门派的恩怨,我古三通一定封剑归隐,和素心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天下第一,和素心比又能算得了什么?”接过由灵巧女儿心编织的竹篮,左右手抢着端起剩余的两碗汤,一边喝上一大口嘟嚷道:“我家娘子做的汤,不给他们喝!”冒着肚皮破掉的危险强灌下后,把碗一扔,用洁白的袖口擦擦嘴,拽起素心的柔软小手得意地跑开了。

    把两个结拜的好兄弟扔在太湖边吹了一夜的凉风。

    “这古三通也挺不地道啊!哎,我说,老头儿,你们俩真傻,人家主场作战还有后勤保障,你没个脑子啊你!你把华山派的脸都丢到月亮上去了!”江小龙听后忍不住伸着手指头指着岳子杨鼻子跳脚骂道,他和岳子杨向来是没大没小的惯了。

    岳子杨没有过多的精力和江小龙重复往日的对骂,撇着嘴“哼”了声,道:“你小子知道个屁,朱无视和老子摔那一跤就醒了,你啥时候见过我给华山派丢过人!”岳子杨本是豁达的豪杰,虽说后来经受大难,性情大变,但也还没到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的地步,江小龙骂他蠢,骂他笨,他都不在乎,皆能一笑了之,可是一旦涉及到华山派名誉的事情上,岳子杨绝对寸步不让,据理力争,便是没理也得绞尽脑汁地讲出个三分道理来。他深受上代华山派掌门的大恩,恩师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门派清誉,折辱自己倒无所谓,辱及先师最看重的东西却是不行!岳子杨对没能报答师傅的恩情半生耿耿于怀,如今依旧用朽朽残躯守望者般地守护着在江小龙眼里半毛钱也不值名声,可叹,亦可敬!

    “废话,你丢人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上哪儿见着去?”江小龙抻着椅子拖到门边儿不屑地“呸”了一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却苦涩地发现,刚刚还斜照的夕阳现在已经被视野尽头的连山吃下去大半儿,远处山峰横接的缝隙,像是一张又一张丑陋的嘴巴,撕扯着挣扎的残阳,令人生厌。他不由得心里一软,双手又重新抱起凳子坐到了岳子杨的对面,柔声道:“师傅,那后来呢?”

    这,恐怕是江小龙头一次叫岳子杨师傅。

    老头儿长,老头儿短个听习惯的岳子杨被这一句“师傅”叫得一愣,浑浊又发黄,涣散而失神的眼睛里闪现动人的神采,那种光,像是久候闺中的妻子等到征边丈夫平安返家时流下晶莹泪珠中的七色光华;像是苦候春雨而不得乍闻惊雷声的老农民淌在褶皱遍布皮肤上汗水折射出的油亮希望。

    “呵呵,你且听为师细细道来”岳子杨伸出手去摸着江小龙的漆黑头发万分平静地说道。

    那天晚上,古三通是在素心的房里睡的;

    那天晚上,朱无视真得喝醉了,醉得人事不醒;

    那天晚上,只有岳子杨睡得最为安详。

    事情,事情就是在那天晚上开始走向了自私的深渊,罪恶的地狱。

    素心挽起了妇人髻,悉心架起的双刀发髻在第二日太阳洒下的金辉里散发着柔顺的光泽,万千青丝,万千情思,万千柔情,密密地紧紧地扎在一起;典雅大气的朱钗像是爱之神丘比特的圣箭,那碧玉的簪子把两颗心连成串,在她们心里孕育出微疼的甜蜜。

    然而贴在一起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伤口,或许,丘比特先生应该考虑换一种更加温柔的把心连在一起的方式,我想,胶水会是更好的选择。

    双刀发髻,发髻如刀,它狠狠地重重地残忍无情地割着朱无视只有在面对素心时才会表现的柔软之心,绵绵无绝期的伤痛,真让他恨不得掏出怦怦跳的心脏,砍下那深入骨髓般刺痛的地方;可是他又好舍不得,舍不得那种为素心而喜,为素心而忧,为素心而伤痛的感觉,舍不得在刻骨铭心的疼痛中隐含着的那股难以名状的莫名快意,当心被紧紧攥住时的那种仿佛停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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