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大抵会让人觉得无聊,但他却乐在其中,若有无限趣味一般,自发现以后,每日每日,他都要这样守一守看一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终于翻个身,眼睛眯了几眯,虽仍是没有睁开。可即墨清知道,这是她要醒了。
于是拍拍她的脸:“昨个还念着说想吃糕,这样成天睡睡睡的,要怎么吃。”
“糕?”欢颜迷迷糊糊,含糊着嘟囔一声,半睁着眼有些迷蒙的望向他,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是在一个打出眼泪的呵欠之后,欢颜才揉揉眼睛,只是,她说的却是与她每日每日念叨的糕完全无关的话。
她说:“你知道吗?我梦见狐狸了。”
即墨清愣了一愣,脑海里忽然便蹦出一只活泼神气的小猫。说起来,她这样久没有问狐狸,他都以为她要忘记了。
“我梦见狐狸对我哭,它说我不要它了。而我向它解释,说只是没想起来。狐狸听了,于是哭得更厉害,说我果然就是不要它了,不止不要连想它一想都记不起来。”欢颜瘪瘪嘴,刚刚醒来的她显得有些懵懂,一双眼水汪汪的,这般模样,竟像个撒娇讨糖的孩子,“小师父,我想见狐狸,我许久没有见到它了。它没人照顾,会不会瘦了?”
虽然成亲之后她偶尔会娇嗔着唤他夫君,可更多时候,她还是喜欢唤他小师父。
她也没有想到吧?自己从前那样不喜欢用这三个字唤他,总把这个称呼当做是一道鸿沟,横在他们中间,不能逾越,仿佛每那么唤一次,便要想起他将她推开的那种感觉,想起自己为了留在他身边而做的许多事情。
如今,那三个字,竟也变成了他们之间特有的亲昵称呼。
话说回来。欢颜虽醒了,却仍窝在被子里,不知是不愿起来还是天冷起不来,于是裹着厚厚的棉被蜷成一团,上边露出个小脑袋,即墨清看着,抚了抚她的头。
“狐狸好得很,养在宋歌那里,它没有瘦,还长大了些,如今整个都圆滚滚的,过得很是舒服。”稍稍凑近欢颜,他的发落在她一侧,“莫说哭了,它如今得很,谁都不要,就算偶尔它想被摸一摸,那也就是蹭完被抱完就直接走开,一个转身就窜进树丛里了。你看,讲不定,它自己玩得都快忘记你了。”
“它忘记我了?”欢颜澄澈的眼睛一闪一闪,“那我就更得把它领回来了”
领回来?想到欢颜那贪玩又不老实的性子,再瞥一眼她隆起的小腹,即墨清表示略有担忧。虽然说宋歌将狐狸照顾得很好,但它毕竟生来便不是一只宠物,就算养得早,但它还是喜欢在外边玩的更多些,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好吧,这个便先不论,且不说狐狸在外边野惯了,怕它回来关不住。就说欢颜吧,她那样喜欢逗弄那些小动物,好奇心又总是那么大,每每想起那个时候她跟着信使跃上屋顶,他便不由得心底一紧。
跟着信使还好,那人是他亲信,又晓得她的存在,发现之后自然会将她安然护回。可狐狸呢?若是跟着它上蹿下跳,欢颜估计都能和它一起滚到猫窝里去。
想了想,即墨清有那么一瞬的忧虑。
可对着她,他的声音仍是放得那样缓:“不急,让它自己再玩一玩吧,它也过得习惯了,若是这时候要将它教回来,怕是需要不少功夫。你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教那只猫儿,而是保护肚子里的小猫。”他浅笑道,“等孩子生下来,莫说是接它回来,就算你要再养几只,我都帮你找地方给它们建小房子。怎么样?”
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情愿,可略作思虑,欢颜还是妥协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要养很多只,还要种菜种树,还要自己酿酒。”
“嗯,到时候,我陪你一起种菜种树,陪你一起酿酒。”
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来,欢颜眉眼弯弯:“拉钩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