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刺伤了的,但今日见她那样快的身形,却像是未曾受过什么伤一样,麻利得紧。
那个人,似有哪里不对。
清辉漫漫里,楚翊一边疑惑着,一边踱步回去。
这祁鸢说奇怪也不怪,说不怪却奇怪,风北阁阁主并不是一个容易轻信他人的人,不止不轻信,还非常多疑,不然不会只因朱心错入西径便要将她除去,毕竟她可是风北阁的王牌。然而,这样一个人,真的可能放下将此般种种,将事情都讲给一个女子吗?
“楚翊?”欢颜从暗处跳出来,一拍楚翊的肩,“还真是你啊,我还当进了贼呢。”
正欲答话,楚翊转头,却被那双清霜一样的眼攥住了目光。是了,眼前女子虽声音轻快,动作机灵,但那双眼是骗不了人的。于是楚翊笑意盈盈,声音却压得极低:“你不是欢颜。”
女子面上的笑意慢慢淡下,最终变成了一派冷然。
“确然。我来寻你,是问你要解药。”
“我今个出去会人,没将那东西带在身上,你同我去房里拿。”
楚翊说着便想转身,女子却没有动,于是他也停了停:“怎么?”
“无甚。”女子仍是那样,寒着双眼,“我只是在想,你为何不肯把药一次性给我,既已说定了合作,没有信任怕也不太好。”
楚翊挑了挑眉:“要讲信任,你又有几分信我?终归是一场交易,在银货两讫之前,我这样的动作也不过以防万一罢了。我想你是能理解的。”
女子于是不再答话,步子缓缓随他去房中取了那小药瓶一饮而下。
可就在楚翊收拾包裹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一阵掌风袭来,楚翊一惊向旁侧去,虽是无甚准备,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快,提溜了包裹便往后送。女子见状矮身迂回,手刀直直砍向楚翊肋骨,却不防目标一晃不见,身影如鬼魅一般影影略过。
按说朱心武艺精绝又是先发制人,做足了准备,断不可能被对手这样轻易躲了去,只是不巧,这时她的脑袋一紧,而再看楚翊,却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她的身后了
就在楚翊制住女子,刚刚松口气的时候,不知怎的,怀中女子身子猛地一抽,竟就这么瘫软下来。可距她再清醒之后站起,之后想一想,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女子揉揉眼睛,眼神迷蒙:“楚翊?”
真是没有想到的情况,楚翊明显地愣了愣,不晓得该做什么反应。
便正是这时,欢颜指着他发间笑弯了眼,直到楚翊一脸莫名地去摸那个地方,才伸手为他捻去那片叶,动作自然歪了歪头。
可忽然间,她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里的,一瞬神色又有些紧张:“我最近大概是心伤神伤,为小师父和文安公主的事情累着了,睡不好,有些梦游。若梦游时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千万莫要放在心上。不过话说回来你方才似是扣了我的脉门,你是在做什么?”
心下定了定,楚翊无奈般地瞥她一眼:“你不是为他挡剑了吗?那些大夫我不放心,本想帮你看看来着,但梦游中的人真是无法理喻,我刚一搭上你的脉,你便反手要扇我。”
“啊,这样吗?”欢颜挠挠头,有些紧张,“梦游中的人总是不可理喻的,我,我给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话说回来,你方才为我把脉,那我现在如何了?”
“你现在如何自己还不清楚,都能动手扇人了。”楚翊有心逗她,却在看到她一脸的紧张之后收了收,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夫包扎不错,只是你体寒,导致药效减损了些,每晚睡觉之前用热水泡泡脚发发汗会好很多。”
每晚睡觉之前用热水泡泡脚发发汗会好很多。这句话他只是随口一讲,倒是不想她那样听话,在那之后,竟真的养出了这样的习惯。楚翊晓得之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