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嗯。但是,我需要一天时间。”
白若惜脸上的惊喜散尽,只剩下萦绕着绝望的埋怨。
淮寅忙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肩膀,喃喃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决不反悔。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等我办妥了,自然会来找你。”
“好,我在这等你。不管你回来与否,明日这个时候,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白若惜低念着把脸埋在他怀里,唇畔处勾起一抹阴柔的冷笑。
是夜,香瑟瑟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难以入眠,独在城中的院子里散步,忽然一阵清风徐来,落下一阵掺带泥土清香的青竹气息。
她怔了怔,警惕回过身看去,随后便看见手执白鹤羽扇的淮寅脚踏久遗的木屐落到地上,一袭金衣翩翩遗落,虽然没了及地的长发,俊美无双的容颜依然妖娆,无论是发箍抑或腰间的配饰,浑身上下修饰得干净秀美,似乎经过一番精心的装扮。
她琢磨了会,这又是一个痴迷白若惜的男人,如无意外这又是模仿路崇煜,变着花样来替白若惜求情。换一句话说,他极有可能知道白若惜的下落。
淮寅停在原地久久凝视着她,答应协议随路崇煜到岭北大营后,不久,听闻他要攻打香瑟瑟,那时候他急疯了,只是,身陷囹圄,无可奈何,幸好她身边有那么多舍命保护她的人。
“深夜到访,所为何事?”香瑟瑟客气浅笑问道。虽然这淮寅曾为了白若惜要杀她,但是,自从上一次闯箭阵后,他似乎没了敌意。
更重要,此刻他星眸里藏着朦胧的亮光,是一种令人莫名痛惜的亮光,似乎有点不舍又似乎有点爱怜。
她想,他是掐足了戏份来替白若惜解围的。
淮寅踏着木屐慢步向她走去,留下一窜清脆的脚步声,来到她跟前,继而从袖中掏出三个锦囊递给她,恳切道:“我将远行,烦请你替我将这三个锦囊交给云庭。”
闻言,香瑟瑟微微一愣,并没有接他的锦囊,警惕笑道:“我现在是都狼国的皇后,与他立场相对,你不认为将这锦囊交给我二叔,让他替你转交更合适些?”
淮寅深深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沉,郑重道:“可是,这件事我只想交给你。”
香瑟瑟轻蹙眉心打量着他,总觉得今夜的他有些奇怪,似乎多了些莫名的哀愁,若是演戏,是不是有点过呢?
迟疑了会,她直接问道:“淮寅,你怎么呢?有话可以直说,若是要替白若惜求情什么的,开门见山好了。最讨厌你拐弯抹角的一套。”
淮寅凝视着她熠熠生辉的眸子,若有意味低念:“一开始的时候,很讨厌你总是一语戳穿我的想法,后来却不怎么讨厌了,反而喜欢你的坦白。”
说着,他与她擦肩而过,轻迈脚步若有意味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在你眼里,我淮寅究竟是什么人。”
“自恋,装逼,闷骚。”香瑟瑟背对着他毫不含糊道。
淮寅低眸浅笑,虽然不知道她最后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也只有她有这胆子真敢直言。
“当然,你的智慧和建筑的审美观,是值得肯定的。”香瑟瑟煞有介事回想道,“也是个讲义气的人,若没那么多恩怨交割,我想,可能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淮寅侧头看向她背影,凝视着她已然乌黑的秀发,胸口处添了三分莫名的愉悦,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前及地的秀发。
许久,他才喃喃道:“有你这话,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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