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天。
“第三嘛……”路崇煜低念了声,眸底添了几分复杂的亮光,缓慢道,“淮寅必须留下。”未等香瑟瑟开口,他紧接着说,“此人聪慧,若让他继续随军,寡人心里难安。留着他,算是协议的抵押吧。三年。寡人不需要他出谋划策,只要他安安分分在这里呆着,绝不亏待他。三年期满,便让他回去。若这一条也能办到,即可放行。”
香瑟瑟带同药奴进入桓隽城,见她来了,淮寅和香延臣又惊又喜,虽然他们也探听到上峰县驻扎了一支军队,却没想到是她的。
虽然他们疑惑她与聂云庭成亲一事,但香瑟瑟没有多扯其他闲话,直接禀明来意,也将与聂云庭和路以煜各自所做的交易坦白说来。
要达成协议的关键点是淮寅,香瑟瑟便与淮寅独自到一处详谈。
两人来到亭子里坐下,淮寅给她倒上热茶,深深看了眼装扮独特的她,蓝得明净,美得魅惑,他刻意敛了眸色,端起杯子,轻声道:“我答应这个要求。”
香瑟瑟并未碰那杯子,试探问道:“你跟我二叔合作无间,有你提点,香家军势如破竹,几乎是长驱而入,胜券在握。怎么会突然深入岭北腹地被围堵呢?”
本来苍月国攻打天银国的军队节节胜利,一连攻下了不少城池,几乎可以成就不败的神话。然而,形势突然逆转,香家军主力部队孤军深入岭北腹地,惨遭围堵,其他支队失去主力,被攻打得支离破碎,差一点就全军覆没。
淮寅歉疚低下眼眸,若有意味道:“都怪我判断失误,此次的责任应当由我来负。”
“因为白若惜?”香瑟瑟试探问道。这淮寅什么都好,只可惜,就是错爱了白若惜,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淮寅苦笑不语。几个月前,突然听闻白若惜被困临阳,随时可能被齐王军戮杀,他便请军解临阳之困,可击溃齐王的羽翼,加快行军进程。
却没想到这是路崇煜的一个计谋,诱使他不断孤军深入,最终被困桓隽,险些全军覆没。为此,他无时无刻不感到歉疚。
淮寅离开不久,亭子里多了另一个身影,香瑟瑟抬头看,是香延臣,此刻的他脸色有几分凝重。
“二叔……”香瑟瑟轻喊了声,忙站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在的,这些年跟香延臣的交集并不多,他忽然摆出这副凝重而带三分歉疚的表情,让她不得而解。
沉默了会,香延臣才轻声道:“听说,慕容忆被害了。”
闻言,香瑟瑟心头莫名一痛,垂在身侧的手轻动,许久,才轻声问道:“二叔为何突然提起他?”
话音刚落,香延臣突然单膝跪下。
香瑟瑟愣了愣,只因身怀六甲不宜弯腰扶他,忙问道:“二叔这是为何?”
香延臣琢磨了会,郑重道:“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公主,你的确并非我们香家的骨肉,而是当年东鄂国皇后慕容倾音去世前托付给我的小公主。慕容忆……是你的嫡亲哥哥,葛承佑。”
“我知道。”香瑟瑟应声道。
香延臣讶然抬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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