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咳了几声,腹中一阵绞痛,顿时喷出一口黑血,她痉挛了几下,跌倒在地上,怨恨盯着三娘子,强忍着搅腹的疼痛,冷冷低笑道,“狐假虎威……假惺惺……不过是想借她杀了我罢了……我就不相信你不恨她,不想杀了她……”
三娘子缓缓勾起一抹深沉的笑容,别有意味道:“我不恨她,一点都不恨,反而很感激她。”
的确,尽管聂云庭再痴迷香瑟瑟,她都不恨她不嫉妒她,相反,她很感激聂云庭对香瑟瑟的痴迷。
聂云庭本是一个多情种子,在他眼里,女人从来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跟随他,她早就料到要与无数女人分享他,甚至会在时间的长河中,被他冷落,被他遗忘在他争奇斗艳的胭脂世界。
他成了皇帝,她成了贵妃,但是,她早已把常伴青灯当作自己的宿命。
然而,多了一个人。
香瑟瑟的出现,让聂云庭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让他痴迷,让他固执,让他不愿意再去碰其他女人。
尽管后宫粉黛三千,但他为了香瑟瑟却不肯多看一眼。
正因为如此,她皇贵妃的地位十分稳固,而且,后宫妃嫔无所出,她的儿子也成功被立为了储君。
当然,这些只是名分。
最让她珍惜的,是在他想起香瑟瑟的时候,他会去找她,尽管被当作香瑟瑟的替身与他共度良宵,她都无怨无悔。
她不介意与他沉沦时,他呼唤着香瑟瑟的名字,她不介意,他在想念香瑟瑟的时候,对她好。
只要他得不到香瑟瑟,只要他一直爱着香瑟瑟,那么,他就只属于她一个人。
在听闻香瑟瑟怀孕的时候,她欢喜过也挣扎过。因为香瑟瑟怀了纳兰褚旭的孩子,就注定聂云庭这辈子都无法得到香瑟瑟。
察觉聂云庭想要打掉香瑟瑟的孩子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她的心阴暗过,答应他,打掉香瑟瑟的孩子,那么,香瑟瑟会恨他一辈子甚至死去,这样聂云庭此生只能活在懊悔之中,他只会属于她。
幸好,那恶念只是一瞬间,否则追悔莫及。
事实上,聂云庭早就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能透露香瑟瑟怀孕的事情,那苏御医为了全家人的身家性命,自然也不敢多嘴。
至于采信是如何知道的,当然是她暗中透露给她放在她身边的眼线,故意让她知晓,故意让她犯错。
这采信仗着与穹戈夫人的关系,几次在后宫搅浑水,弄得人人不得安宁,还几次三番差点害死她的孩子。
只是碍于穹戈夫人的脸面,聂云庭始终不愿意除去她。
她只好出此下策,借这个机会,铲除这个害群之马,心腹大患。
三娘子背过身去,神色沉厉,冷声叮嘱:“对外宣称,信妃得了急病,暴毙。”
说罢,她抬起眼眸目无焦距看向前方,在心里默念:瑟瑟,我已入深宫,为了孩子,必须用这种方式活着。
没有再说话,她大步向前迈去。
三娘子来到裕阾宫,看见香瑟瑟正在修剪花草,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美事,应该是有关她腹中的胎儿吧。
她慢步走过去,掏出藏在袖中的都狼国凤印,递给她。
香瑟瑟看了眼她递过来凤印,再抬起眼眸来看她。
三娘子拿过她手里的剪刀搁在桌面上,再把凤印放到她手上,微笑道:“我知道,你想要它。”
香瑟瑟并未将它紧握,而是试探问道:“你从哪拿来的?”
三娘子轻抿唇,并未说话。
香瑟瑟把凤印交换她手中,三娘子意欲说话,香瑟瑟轻作点头道:“我的确想要它,可是我不能利用你拿回它。你还要跟他过日子,我不希望你们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