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儿的是吧?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走不了!”
皇帝陛下:“……”
混账玩意儿!
然而还未等李承祚反唇相讥,席间弦住歌停,李承祚向座下望去,赫然见那契丹使者出座行礼。
“在下契丹使者,替契丹王问候大虞皇帝,愿大虞皇帝万寿无疆。”
这句话李承祚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眼见在座的文武百官变了脸色,这才突然想起,仿佛上次契丹战败求和,那个浑身zhà毛的契丹使者说话也是这幅腔调儿。
只不过李承祚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养晦的皇帝,如今他平四境之乱,坐稳王位,纵然不算雄才大略,也毕竟是一代帝王。
“使者平身。”李承祚道,“朕谢过契丹王美意,也谢过使者为大虞和契丹带来的和平,大虞万里疆土海晏河清,愿我们从此只有歌舞美酒,再不动刀兵。”
那契丹使者在原地站立半晌,并未立刻应声。
文武百官对上次契丹人来朝之事记忆犹新,只因这片刻的无声,纷纷将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然而那契丹使者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并未如众人所料的出些幺蛾子,反倒展颜一笑:“谢大虞皇帝美意,吾代契丹王领大虞皇帝盛情。”
文武百官纷纷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契丹使者却给他们来了个大喘气:“只是,吾王听闻,昔日契丹曾向贵邦进奉神禽凤凰一只,受吾王所托,在下yù观凤凰一舞,以查其安好。”
众臣心中仍然惴惴,李承祚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有何难。”李承祚朗声一笑,“凤凰破壳之时乃是我朝丞相在侧,因此凤凰与之分外亲近,凤凰得丞相照料妥当。丞相何在?”
蒋溪竹应声出列,观李承祚眼神示下,蒋溪竹不需他的言语便已会意,回身招过宫人吩咐几句,宫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多时,紫光阁东方的天光暮色里,遥遥飞来一只神禽。
它比众人昔年印象中那遮天蔽日目露凶光的模样显得温和了许多也幼小了许多,旁人以为那是它远在天上的缘故,却只有蒋溪竹和李承祚知道,那只是因为凤凰还是个幼鸟,还没有成年。
可是它如今已经有了成年凤凰的样貌昔日为重生而燃的涅之火不再,一身五彩的凤羽艳丽异常,璀璨的羽毛与被如昼的灯火遥映,仿佛有万丈华光包裹在他身侧,长长的尾羽拖在身后,摇曳过宫廷的灯火辉煌,直到他发现了蒋溪竹的身影,便在空中盘旋数丈,并不落下仰着那高傲的头,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清啸,在蒋溪竹的手势示意下,才有几分不情不愿的远去了。
地上的人却半晌回不过神来。
蒋溪竹上前一步打破了宴会的安静:“凤凰已归,使者可以安心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丝竹之声重启,歌舞之声重归人间,灯火仿佛在夺目的辉煌后重归了平和的光明。
契丹使者伫立原地,望着凤凰远去的方向许久,又看看面前笑意温和的丞相,不语半晌。
他的眸光一闪,淡漠的神情如夜空的星子,明亮一瞬,便又重归了平静,他从怀中摸出一杆玉箫,弯下腰来行礼:“在下亦略通大虞音律,愿奏《凤凰曲》,为祝宴会雅兴。”
终究是其乐融融的太平。
宫宴终究热热闹闹地等到了散场,蒋溪竹回到府中,一推院门,居然见到了比他回来的还早的皇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玩儿金蝉脱壳的。
凤凰委委屈屈地立在廊上,一见到蒋溪竹回来,委委屈屈的在他头顶盘旋数周,发出被折磨的形销骨立的哀鸣这么短短的时间,长不大的皇帝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找起了它的麻烦,可见是多么不遭待见。
蒋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