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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道长,若是勉强,还是歇息一会儿再行。”

    子虚道长扶着腰倒气儿,说一句话吹一下胡子:“不……不必,还是快些,快些好。”

    这老牛鼻子平素一副雷打不动的厚颜无耻,咋咋呼呼是真,倒从来不见真的惊惶,此时却像被黑白无常催命一样赶路。

    蒋溪竹戒备之心顿起,他无武力傍身,此时却仍不由自主手下加重力道,一把按住了子虚道长的肩。

    他的指节细长,握笔的力道可谓苍劲,动武却到底差了好几筹,至多与一般成年男子相当,因为一贯行君子事,他这一按仍然是彬彬有礼的,却让子虚道长无端感受到了压力,倒气儿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蒋溪竹在月色下清雅一笑:“皇上曾与臣说,他游历江湖时曾染寒疾,得道长解衣缩食相救,故感念道长救命之恩,更兼知晓道长是纵横江湖的名门正派之人,心甘情愿奉道长为师。君迟知道如此说是僭越,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望徒弟有所作为是为师者天xìng。但师者亦为传道受业解惑之人,今日贵妃遭此飞来横祸,道长早有预见却不肯言说,是为不仁;皇上有惑却不予明解是为不义;身为人臣却不为君王分忧是为不忠……恕我直言相问,道长故弄玄虚引我来此究竟为何?如道长所见,我虽然有同皇上一起长大的情分,但到底君位皇权非我一人能左右,道长纵然看重我,恐怕我也未必能全如道长所愿。”

    子虚道长被蒋溪竹的一番揣测惊呆了。

    他一直以为这个好脾气地丞相是个单纯的人,文人出身,一身傲骨,耿直的同时尚且有几分迂腐,懂得出淤泥而不染也懂得明哲保身,面对世俗即使看不惯也不会口出恶言。

    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在面对李承祚的事情时会如此唇qiāng舌剑软硬兼施,颇有一种亡命徒一样的豁然与在所不惜。

    子虚道长感受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力道,那双手纵然有着成年男子的力量,但毕竟寻常,以自己这点儿不算高明的修行,一招弹开再来个反擒拿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想了想,却是没有这么做,任凭那双充满了不安与猜测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丞相多思多虑了,老道虽然是江湖人,自小读不得丞相这般多得书,未曾听过当世大儒的教诲,却也在天地君亲坐下修道法自然,为人、为臣、为师做的不够,劳丞相担待。”子虚道长说到此,叹了一口气,“皇上与老牛鼻子有此红尘俗世一番缘分,臣虽然已步化外,但衣食住行皆与世人无异,杂粮五谷养出来的也是将比之心,虎dú不食子,老道即使走投无路,也不会坑害自己的徒弟。”

    蒋溪竹难得听这老道士说两句真心话,一时心里颇为松动,看他言语真诚表情坦dàng不似作假,手上的力道终于松动:“冒犯道长实属不得已,道长恕罪。在下经历本日□□,心中多有猜疑,还望道长给个明白。”

    子虚道长揉了揉被蒋溪竹按住许久的肩膀,仿佛真的不堪重负一样,舒缓了两下,多愁善感道:“当日老道遇见陛下的时候,也是如此夜黑风高。”

    蒋溪竹:“……”

    夜黑风高不是都用来形容杀人夜的么,你刚做完梁上君子就感慨夜黑风高,这是不是不太好……

    丞相眉心一跳,仿佛福灵心至的感受到了神似某些人即将扯淡的前兆,就听老道士声音动容:“那日老道在江南春雨潇潇之中迷了路,天黑之前来不及出城,只能夜宿城隍庙,就这么遇见了皇上……与他打赌算错了一卦,因此输给了他一个烧饼两个馒头。”

    ……等等,这仿佛跟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后来他淋雨风寒,昏睡不醒,我,哦不皇上觉得他将不久于人世,就又将那些干粮取,哦不还了回来,老道本来相等雨停就走,可是看着他又觉得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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