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洺晔讪讪地收起自己一肚子迫不及待想要往外蹦的话,心底腹诽道:真不愧是兆治信供起来的佛爷,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说几句都不行。
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夏侯洺晔略知一二,以他一个旁观人的角度来看,纵然是兆治信冤枉卫栩在先,可卫栩连弄清事实的意思都没有,之间卷铺盖一走了之。
真不是男人的作风。
忒窝囊。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不愿意原谅兆治信,也得把是非曲直搞清楚,把真正的录像的那个人揪出来泄愤啊!
怎么就能够做到跟没事人似的抬屁股走人了呢?!
反观兆治信那边。
可惜了兆治信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怀疑谁不好偏偏就怀疑到卫栩身上。
等回过神来,人家卫栩连面都不愿意露,直接让向卿带着律师过来谈解约的事情,如果夏侯洺晔当时在场一定不会让兆治信装比成功。
签毛线的字啊!
要毛线的违约金啊!
好好道歉挽留一下补救一下不会说么?!
低一次头就那么难么!
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的,怎么就不能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呢!
结果闹到现在,兆治信的心事又多一桩,卫栩也跟人家结了婚,还生了娃,何苦呢!
被车撞了一下反倒大彻大悟,领会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含义。
但是
有个屁用啊!
早他妈的寻思啥了!
你那踌躇满志的宏图伟业里规划的玩意儿你得告诉你家祖宗啊!你自己憋着有个屁用啊!现在你家祖宗不听你指挥了,心塞的滋味好不?够劲道不?
“该,让你装比。”夏侯洺晔情至深处,不禁把内心弹幕给说出声来,不意外地被卫栩听见,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夏侯洺晔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
他是说兆治信那个操碎了心还闷声不响,把卫栩的职业生涯以及晚年生活全都规划好了的凑撒比。
拖延症重度患者。
兆治信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夏侯洺晔自然是只能自己欣赏,完全不敢透露给卫栩——他还不想提前跟兆治信绝交,怎么着也得等兆治信从兆氏退休的那一天,到时候他可要看看兆治信还怎么装比。
有句话说得好,装比遭雷劈啊!
这天上的雷公怎么还不来一道天雷劈了兆治信这个每天都在装比的败类。
让他清醒清醒。
然而,他再怎么操心也没用,把自己的工作做完才是正道。
“咱待会儿去哪儿?”
卫栩瞥了一眼没话找话的夏侯洺晔,“不是说好了要去农场么?你得健忘症了?”
夏侯洺晔脸上一红,“啊,上了年纪就是记不住事情,说完就忘,都是让孩子给折磨的。”
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夏侯音的反应,伤心地发现夏侯音完全没听见,跟卫蛋蛋拿着披萨的纸盒玩得不亦乐乎,反倒是卫滚滚老神在在地坐在夏侯音旁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夏侯洺晔完败。
“好吧,咱们去农场吧。”
农场坐落于郊区一片视野开阔的土地上,平时有专人打理,对外开放参观,只要你愿意付出一定的金额,就可以进去体验亲自采摘的乐趣,以及与动物亲密接触的机会。
显而易见,这又是一个圈家长的银子的好地方。
节目组早就打好招呼,节目组的车刚在农场门口停下,里面的工作人员就出来迎接。
这可是给农场做宣传的好机会啊!能不重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