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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昨天卫父的葬礼,一天下来兆治信和卫栩都是筋疲力尽,而从来不让人省心的卫栩还闹出投河自尽的一出戏。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卫栩简单的冲洗一下便倒头就睡。兆治信亦是只简单的冲洗一下,偷偷摸摸地给自己肋骨上的淤青擦好药,才敢从浴室里出来,还是穿好睡衣的。

    相对无言,兆治信不知道应该跟卫栩说什么,安慰人他不在行。好在出来的时候卫栩已经钻进被窝里,一副安睡祥和的样子。兆治信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半天,还是决定去书房看文件。

    卫栩那种状态,不应该去打搅。

    自打成立包养关系以来,卫栩对兆治信的态度一直很微妙,说是合作关系吧,他有的时候还是挺不合作的,比如关于吃糖这件事上,从来不合作。

    说是情侣关系吧,更谈不上,金钱交易各取所需,何来感情?更遑论情侣。

    不过对兆治信而言,陪伴就足够,无需其他。

    公司的文件永远看不完,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好打发。等卫栩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一切都可以回归正轨。比如,滚床单。

    书房的灯一个晚上都没有熄,兆治信强打精神看到后半夜终究还是抵不过疲惫伏在书桌上睡去。

    次日凌晨,兆治信从文件堆里站起来,颈椎僵硬得几乎不能动,伸个懒腰然后转动脖子发出清脆的声响,理了理桌上的文件,去卫生间洗漱。

    静默地结束洗漱工作,兆治信静悄悄地回到他自己的卧室,床上的卫栩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蹙,枕边还有残留的泪痕,整个身子蜷成一团躲在床的一边。

    “爸”卫栩在睡梦中带着哭腔唤出声,声音里透出无限哀恸,身子微微抖动,啜泣。

    兆治信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坐下,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卫栩的脸颊,细细描绘卫栩的模样,拨开卫栩的刘海儿露出紧蹙的眉头,轻轻地将眉头展开。

    卫栩不再低泣,悲痛的睡颜逐渐缓和,仿佛睡梦中不再受噩梦的侵扰,变得安稳。

    一只手撑在卫栩的枕边,上半身微倾,蜻蜓点水一般在卫栩的眉心落下一吻,然后重新坐好,握住卫栩的手。

    “现在,你变成跟我一样无父无母的人了。”

    轻轻地握了握卫栩的手,脸上平日里冷冰冰的线条变得竟有些柔软,眼底也有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末了,起身去衣帽间更衣。换上笔挺的商务西装,整个人重新恢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眼眸里也敛去心绪,一片烟波浩渺,看不出情绪。

    属于卫栩的一方净土由他来守护,而他的事情,无一例外都需要自己面对。

    二十年前,兆治信的父母死于车祸,肇事者逃逸。退居二线的兆老爷子不得不重新出山接管兆氏,兆治信虽然衣食无忧,而大宅内却再无温情。

    二十年后,学有所成的兆治信表面上已经正式继承兆氏,实际上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兆氏,本是财团雄厚的建筑公司,如今领域逐渐入侵到影视行业,可兆治信手里的实权还是寥寥无几,兆氏的高层多是兆治信的长辈,旁系盘根错节,想要在这种背景下能够完全掌握兆氏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关于父母的死因,随着年龄的增长兆治信愈发觉得蹊跷,培养自己的人脉的同时也一直在追查肇事者的下落。

    公司的情况不容乐观,正处于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兆治信每日早出晚归,昨天破例旷工一天筹备卫父的葬礼已经是越线,兆老爷子颇有微词,不过体谅兆治信肩上的担子沉重只能默许。

    系好衬衫的扣子,一边打领结的兆治信重新回到卧室,卫栩的睫毛轻微地动了动,站在门口的兆治信没有注意到,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床前,领结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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