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靛青长袍的男子一脚踢翻两个差役,顾清歌愣住,那与官兵发生冲突的竟是程景,
再一细看,顾清歌更为吃惊,被差役押解的囚犯赫然是自己哥哥,她心骤紧,慌忙赶过去,
程景刚好解决所有差役,见顾清歌穿着个单薄衣衫就跑了出來,不由蹙了蹙眉,
“哥哥,”顾清歌上前抱住顾清榆,
他身着囚服,浑身上下不是污垢就是血迹,顾清歌担心:“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茅屋,顾清榆清洗了一番,程景又找了件厚衣服给她穿上,煮了碗热茶叫她喝了,几人才坐下身,说起话來,
“那日在牢房见你被抓,不久就得知你死了的消息,清歌,你是怎么躲过皇上赐的毒酒,”见了顾清歌,顾清榆心安了不少,
将连硕让她假死一事说与他听,顾清榆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被押解出城,那些差役是要杀你灭口么,哥哥,”顾清歌站起身來,走到他身旁蹲下,抓住他的手,“你还好么,”
顾清榆摇了摇头,反握住他的手,
程景见状走出屋去,腾出空间给久违重逢的他们说说话,
顾清歌睁大眼睛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难已启齿,
“萱瑶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想,这事与你无关,若她活着只会更为难,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清歌,别难过,”猜到她心中所想的顾清榆说道,轻轻拍着他后背,
“哥,”顾清歌伏在他双膝上,声音带了些哭腔,
也许是见到亲人后才敢将心底所有情绪倾泄一空,顾清歌趴在他膝盖上抽泣着,半晌都未抬起头,只抱着他,低低的流着眼泪,
衣衫浸湿,顾清榆无奈摇了摇头,瞬间,两人都似长大了许多,
“哥,那些差役是怎么回事,”哭够了,顾清歌抬起头,眼眶还有些湿润,她问询刚才一事,
顾清榆愣住,扶起她坐下:“皇上下旨将我流放,这差役却存了要杀我的心思,过了京都不久就想把我杀死在半路上,”
“哥哥可知京都发生了何事么,”
顾清榆摇摇头:“一直在赶路,并未听到什么风声,京都发生了什么,清歌,我还未问你,你怎么不在晋王府待着,來了这荒芜的地方,”
看來,在邬芷凝造反一事发生前,顾清榆就已被流放,也就是说,他被流放很有可能也是为了打消邬芷凝疑虑的一个办法,就像隐瞒她还活着一样,
那这差役,也就是邬芷凝遣派來的,
“清歌,”见她不回答,顾清榆又问了一声,
她回神,对顾清榆的话不知该怎么回答,一觉醒來她就在了这里,期间发生什么她并不清楚,
而想到这,她微微摇头,连肃安好,那么对邬芷凝的那场战役就该是胜利了,只是,她的不见,连肃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会再回王府了,”顾清歌抬起视线,
顾清榆一愣:“何故说此言,晋王欺负你了,”
她摇头,将邬芷凝造反一事说了,其他倒是未提,但顾清榆听了便道:“孩子沒了也怨不得晋王,你们日后还可再生,与他赌什么气,听哥哥话,回京都去,”
“我不回,”顾清歌站起身,“京都的天变完了,哥哥回去也沒事,皇上应该已免了你的罪,”
“清歌,”顾清榆不明白她的执拗,“你在闹什么别扭,晋王待你不薄,事事都帮衬着顾家,况且这孩子,也是晋王的骨肉,他又何尝不想他活着,清歌,你这是为难自己还是为难他,”
“哥,”她转过身,对上他视线,“爹娘很担心你,你还是先回家报个平安,想通了我自然会回去,”
顾清榆还想再说,却被顾清歌堵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