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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出声,像看到了鬼,身子往后躲。

    “你想要我?”

    他固执地后退,但已经无路可退。

    “那晚是怎么样的?你告诉我。”我的指尖划过他的皮带,“我够好吗?”

    他的额头暴出大滴的汗,整个短发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湿透了。

    我把十指伸进那绞得出水的短发中,我的唇凑上去,唇像dú蛇的尖,有最诱惑的红。

    “放过我!让我走!”我低低地哀求道,“麦滩已经死了,再怎么也不会复活了。”我把身子贴上去,“让我活下去。”

    我的唇触到他的唇,在黑暗里,他的唇如冰一样的凉,但却还是无可奈何地和我疯狂地痴缠在一起。

    11。

    唇间一阵剧痛,我吃痛,感觉血喷进了舌尖。

    我用手指抚着他咬伤的下唇,不出一声。他看了我良久,在黑暗里打量我,最后终于在天亮前退去。

    我跌坐在地上,吸吮着伤口。我记得那夜,我知道了麦滩要选择别的女人,他正式地通知了我,我喝得烂醉,在麦滩别墅门口大叫他的名字,讨要一个说法,难道我就是块烂抹布,用完了就可以丢掉,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为什么最后要放弃我?你要把我丢到哪里去?为什么不给我活路。

    有人开车送我回来,扶我回屋,但是,那天谁也没有开灯,麦滩的声音在我身边环绕:“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不爱任何人,我只要你一个人,从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你。”

    那个声音是那么地真诚,就像有人把心挖了出来,踩着心脏发出的声音。

    我记得我的身体是怎么热烈地回应那些声音,我问:“你是不是不爱那个女人?”

    他回应我:“是的,我不爱那个恶俗又做作的女人,我只爱你。”

    我环着他的腰,低低地叹道:“不要和她结婚,你又不爱她。”

    那晚,我们做了很多次,疯狂又绝望的ròu体拼杀。原来和我做最后表白也是唯一表白的却是麦汛,我说过,就算你仔细地分辨,也不一定能分清楚麦滩和麦汛的声音。

    这是造物者的恩宠,也是造物者的嘲讽。

    12吃掉谁,也未曾,脸上留痕

    飞机爬升的时候,我的耳朵总会有一阵阵的针刺一样的疼痛,我张着嘴巴呼吸,和这个城市在心底说再见。

    我终于离开了,在麦汛默许之后,平安地离开了这个城市。

    “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视线里。”这是麦汛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看不到他说这句话的表情,他在黎明前一刹和黑暗最后一抹色彩一起隐去。

    我的指尖还是不停地摸着下唇那个伤口,麦汛咬得很深,痛得我半边脸都木了。

    但我还是笑了,我知道我赢了,他终于肯放我走了,明知道麦滩的死是因为我的缘故,还是肯放我平安地离开。

    深爱一个人是有危险的,如果一方是屠杀者,那么另一方就是心甘情愿的猎物。

    我如果是海里的捕鲸者,麦汛就是我渔网里那血ròu淋淋的鲸鱼。

    七年前,我还是大四的学生,成绩优异,表现突出,得到一份回报丰厚的家教补习工作,给一个要出国学习的富家子弟补习英语。

    那时的麦汛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还记得那次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不起眼地把身子缩在沙发里,戴着耳机在听CD,脸上也是这般和世界的疏离。

    他不爱这个世界,因为他有这个世界的人都爱着的哥哥,父母也对他没有什么要求,学习不好反正有钱就送出国学习。

    大四一年的课余时间,我天天都和一个连ABC字母都说不全的男孩泡在一起,用各种方法哄着这个大男孩学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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