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院的走廊之下不是也有个垃圾桶吗,你直接坐在那边不就好了?”
“你说得真有道理。”季迟承认,“不过都走到了这里,懒得再走回去了。”
“”陈浮又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等个什么人把我捡回家吧。”季迟回答。
“每一年的六月二十八号都这样?”
“没有,二十二年前,还有今年。”季迟说,“第一次纯属意外。之后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选择把我捡起来。今年我觉得也许会有人把我捡回去。”
“如果没有呢?”陈浮又问。
“”季迟歪了一下头,“我也不知道。”
陈浮没再说话。他弯腰将全身都湿透了的人从地上拉起来,把人藏在伞下往不远的车子处快速走去。
他们回到了家里。
陈浮在进门的时候就开始一件一件扯季迟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
季迟十分惊讶:“哦,哦,哦,等等,等等,你今天太热情了,我是不是先去洗个澡?”
“——我就是让你去洗澡!”陈浮已经将季迟的外套都差不多扒光了,他将人推入浴室,没好气说,“身体不好还敢淋雨,明天要是再发高烧我看你怎么办。”
说着浴室的门被陈浮砰地一声关上了。
被关在浴室里的季迟连忙用力敲敲磨砂玻璃门:“等等,别把我的衣服丢掉,我口袋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浮已经拧着眉头看季迟那些发出臭味的衣服了。
“棒棒糖!”浴室里的季迟理直气壮。
“”陈浮。他将对方口袋里的手机钱包连同棒棒糖等东西全部掏出来放在一旁,然后将衣服打包塞入塑料袋,一股脑儿丢进大垃圾桶中。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从浴室中传出,磨砂的玻璃门后似乎氤氲起了热水蒸腾而出的白气。
陈浮翻了翻自己的办公室,没有翻到感冒药,他对呆在浴室中的季迟说了一声“我下去一下”。
浴室里似乎传来了两句含糊的回应,陈浮没怎么注意听,拿好了东西就直接往外走去。
作为一条繁华而非仅仅金融繁华的街道,这条街的附近什么店铺都有。
这也是陈浮一开始将自己的办公室设在这里的最重要原因。既然没有多少事业上的野心,那么剩下的当然一路向方便看齐。
没有花多少功夫,走过两三家店铺,陈浮就将自己要的所有东西都买齐了。
大雨在这时候渐渐停了,只剩下零星的一两点还从天空中飘落,在处处水洼的地面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陈浮重新回到家里的时候,距离他离开家中的时候仅仅过去二十分钟。
他打开门,正好看见裹了一身浴袍的季迟盘腿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那个手工小屋。
季迟听见开门声,一转头就和陈浮对上了视线,他说:“你出去买东西,买了我的内裤吗?”
感情刚才浴室里含糊的那一声说的是这个。
陈浮都已经习惯季迟的说话方式了,对于这点小小的直白他都懒得吐槽,直接将自己买的药和食物放在桌子上,说:“先吃晚饭,然后吃你的生日蛋糕,最后吃药。”
“你的衣服我找一套全新的给你。”陈浮说着就往楼上走去,“从内衣到外衣。”
他的衣角被一只手拉住了。
陈浮转回头。
季迟沉默片刻,努力用一种正常人的c属于自己的说话方式说话。这对他而言太过陌生,所以他慢了半拍才将每一个字都准确地说出口:“一起吃个晚饭?”
陈浮走了回来,他坐到季迟对面。
他看着对方,他听见对方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