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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是良心。”这人道:“怎么是良心?”那人道:“我不怜他还有谁怜?”这人道:“是了,你怜他,是从良心来的,怎么怜还不是良心?”那人道:“这个哪里硬扯得拢来。我问你,假如你那心爱的和一个乞丐的同站在一块儿,那乞丐跪着求你,你那心爱的招手儿唤你,你理谁?”这人道:“那我定要接应了,招手儿的问他要了钱,舍给这乞丐的。”那人道:“你心里可是一样个主见?”这人道:“一样一个怜,一样一个良心。”那人道:“假如那跪着的把头磕破了,你那心爱的慌的哭了,你管谁?”这人道:“我便止了他的哭,教人去医那头破的。”那人道:“这就明白了,你止他哭是怜,不是良心。这头破的你到放在后面,终教人医他,是良心不是怜。这两说你都是故意狡辩,违心之论,归根你也干不出这样好事,我说你这人只有怜没有良心的。你明明知道自己错还横着心肠和我辩来。”这人嗤嗤的笑着不说了。宝珠听他辩的都有理,暗想:“这三人定有来历。”因先走一步,叫花农去问他三人的姓名住址。花农进来向三人道:“咱们爷问你们姓什么,唤什么名字儿?”那三人见这小厮这样无礼,因想刚才那人定是纨#,便都仍自己谈心不去理他。花农气起来,便自一掉头转来,只说三人都是姓王,名字不肯讲,宝珠也就罢了。因找不到盛蘧仙,看天色将晚,便上马加鞭,赶进城去。

    可巧儿,抬头撞着文儿,打着马喝着道飞跑过来。一眼见是宝珠,忙跳下马来,宝珠也便勒住马道:“你爷没的见,敢过湖去了。”文儿道:“光景便是,待小的往湖边上等去。”宝珠点点首,便拍着马回府去了。文儿跑出城来,向望湖楼一看,果然没得,再到听莺处一看,也没得。猛见临水一桌上,迎面坐着的便是盛蘧仙,旁坐的是华梦庵,背坐的是何祝春,便过来请个安说,刚才秦府里三爷来这里找爷,说找不见,这会子回去了。原来盛蘧仙在何祝春家里把马褂子脱下了,所以宝珠认不得他。这会子文儿讲了,三人都惊吓道:“原来那人便是宝珠,怪道长的和美人儿似的,只可惜当面不认得,没和他谈谈。”华梦庵道:“这人了不得,我读过他的诗,真要教人拜倒的。他既回去了,咱们何不追着他。”蘧仙说好,便叫文儿到后面园子里去牵了马来,三人一齐上马,文儿打头,梦庵压尾。一缕烟赶进城来,远远的听得前面铃铛响,四人飞马追去,望见影儿,文儿便狠狠的加上一鞭,追到宝珠面前,跳将下来说:“家爷来了,请三爷稍缓点儿。”宝珠收住马,回头见飞也似来了三个马,一到跟前都跳下来。宝珠看,便是刚才的三人,因也忙跳下马来招待,大家先笑个不了。宝珠叫且不通姓名,待我认一认看是不是。宝珠把三人细看一看,便一把扯住蘧仙的手道,你敢便是蘧仙,大家都笑起来。宝珠又问了两人的姓名,祝春看宝珠有趣,便要邀宝珠到他家去。蘧仙,梦庵也多要宝珠到自己家里去。宝珠笑了一笑,因道,我看今儿不如屈三位到舍下坐去。”三人都仍各上马。蘧仙和宝珠并马同行,不一时已到学士街。花农飞马前去喊伺候。到大门口,早有许多当差的站班。文儿下了马,宝珠和蘧仙梦庵c祝春四人进了仪门,到穿堂上下马,让三人进了二厅到东花厅坐。三人是多来过的便也不作客套各自坐下了,宝珠便进去转了转,出来天色已晚。东花厅早上齐了灯头,里外通明。宝珠向三人道了歉,三人反说宝珠拘了。宝珠便也不在谦,谈了会子闲天。宝珠便将着蘧仙的手儿到这边炕上坐下,问他姑苏的事。蘧仙见问,含着泪珠讲不出话来。宝珠见这个光景,心里懊悔,不该一见面便问他这个。因道:“你要伤心,我便不讲了。”蘧仙忙拭了泪问他。宝珠便不肯说。蘧仙苦苦央告着说:“你告诉我,我不哭。”宝珠便不肯说真话,因道:“本来我早写回书子与你,因这事我原不知道,还是我表姐姐知道点影儿,说这位小姐的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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