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儿子来顺儿。怎么别个小厮不听说有钱,偏他能挣得到这些银子,这有个曲折在里面。原来秦琼积了几个私蓄瞒着人,叫来顺儿拿去放利,只说是来顺儿的,这底细只有兆贵和张寿知道,别个就不明白。这会子来顺儿和阿喜合伙开铺子,秦琼也不知道,只拿一分钱一月的死利息罢了。
且说阿喜自开了铺子,吃用俱不消问得,都是圆圆在里面理值的。圆圆本来替叶赦管过小货帐,这会子便放出手段,办得井井有条,生意又甚是兴旺,不到半个月一结帐,已消出千巴银子的货,倒多了百巴两银子,一家子都很欢喜。来顺儿来,圆圆便给他看帐,来顺儿自然兴头。因见圆圆长的标致,暗暗垂涎。圆圆看他知趣,也有些意思,只碍着他哥子的眼睛,两人只各自怀了一个心思,偷空儿逗几句玩话便走散了。不道圆圆这人虽是好淫的,他却从不肯失了便宜。以前和叶赦好的时候,总不时要他的金器首饰和些衣物。他打谅来顺儿,年轻没主意,早存下一个意见,想吞他的本钱。这会子便暗暗换了一本簿子,把挣的做了自己私蓄,这簿子上每结下来,或是消了一千两货c他只开七八百两,或是七八百两进货的,他开上一个一千两。这一来一去,便不可算,生意也实在好。他这样舞着弊,每日帐簿上总还多许多钱出来,所以也没人看的他出。到了十二月十几上,秦府里和叶府里,都到他家来定绣货和平金披垫,两府总算起来,也有七八千两银子交易,铺子里垫下不来,便叫阿喜和张寿去商议。张寿也知道本钱太小,便替他向帐房先领了一张一千两的票子,又替他往自己府里开的万丰银号里去,说通了掉款才活动起来。这一下子便赚了千巴两银子。圆圆和吞了五百,却被张寿看出苗头,怕走了捆,便叫来顺儿向府里告了假,进铺子去管年帐。来顺儿正想着圆圆,巴不得一声儿。便打十二月二十一进铺子里去。圆圆把帐簿交与他管,暗地里仍做着鬼。
来顺儿管了两日,弄得头盔倒挂,每日的进出帐还结不清来。圆圆看着他,嗤的一笑,来顺儿便请他代算,只一下子把厘毫丝忽都算的甚清。来顺儿靠在旁边看他,见他穿一件太红白绣紧身儿,低着颈子,一面看簿子,一手打算盘,映着灯光,那脸儿便嫩的吹弹得破。见四下没有,忍不住伸手儿向他脸上一摸。圆圆惊了一下,因问怎么,来顺儿笑道:“这里有一点子墨污着。”圆圆便拿帕子去揩,问可有没有了,来顺儿道,没揩净呢。圆圆又用一点儿吐沫子揩去。来顺儿还说没揩净,圆圆因把帕子递与他道,你替我揩,来顺儿便挨近身来接过帕子替他揩一揩,因道,那边也有点儿,圆圆回过脸来了,却被他可巧的亲了个嘴去。圆圆嗤的一笑,故意瞋道:“这算什么?”来顺儿嗤的笑道:“你这小嘴唇儿上也有了墨,替你吮净了,怕又是我不是。”圆圆不理,一手来要还帕子,来顺儿向他手心上挠了一下,却把帕子揣在怀里去。圆圆站起来来抢,来顺儿忙逃到床边。圆圆追过来,却被来顺儿一把抱住揿在床里,把舌尖儿乱塞到他口里去。圆圆把头乱摇乱躲,口里说:“我要喊了。”来顺儿央告道:“好姐姐,你便可怜我吧。”圆圆道:“这刻子被人撞见算什么,要等你睡了我来。”来顺儿还不信,圆圆发了誓,来顺儿才放他起来。圆圆站起来,理理鬓发,向他瞋了一眼,那来顺儿的魂早没有了。圆圆刚走到帐桌上坐下,却好他哥子进来,说母亲喊他。圆圆便出去了。这里来顺儿便似失了宝似的,等不到起更,便自睡下。不道等到天明,也不见来。
次日,连影儿也不见了,盼穿眼的盼了一日。只道今儿晚间该来了,却又空等了一夜。一连三四日不见圆圆,心理疑惑,因问阿喜道:“令妹怎么几日不见。”阿喜说:“病着。”来顺儿才放了心,不说圆圆哄他的了。吃过饭没事,便出来街上逛逛。可巧,碰着盛府里小厮文儿,便一把扯住道:“好好,咱们喝酒去,多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