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这病恐怕不好。”
正说到此,只见象慌慌张张的跑来,叫道:“二哥快来,二哥快来,母亲不对了!”帝舜听了,只得叫父
亲暂且宽心:“儿去看来。”说罢,急急的再跑到母亲房中,只见他母亲这时,身体微微有点仰天,呼呼的痰
声愈急。娥皇c女英正持了药,还想去救。帝舜忙过去看,哪知他后母痰声一停,眼睛一翻,竟呜呼了。帝舜
这时与二妃及弟c妹等一齐举起哀来。这时瞽亦慢慢踱进来了,夫妇情深,禁不得亦是一场大哭。帝舜等因瞽
叟年老,兼在病中,不宜过悲,只好收住哭声,来劝瞽叟。
从此帝舜遂不视朝,只在宫中办那送终之事,一切尽礼,自不消说。偶然想起母病之时,竟不能尽一日侍
奉之职,非常抱恨。转念一想,幸而大雪封阻,未到恒山,犹得有最后一面之缘。假使到了恒山,往返时日更
多,送终不及,那更是终身之憾了。
不言帝舜心中的思想,且说瞽叟自从那日悲伤之后,次日病势陡重,卧床不起。医生诊治,都说脉象不好
,须要小心。
帝舜等此时更觉窘急,既要悲哀死母,又须侍奉病父。在病父榻前更不能再露哀痛之色,以撩父悲,真是
为难极了。一日晚上,瞽叟自觉不妙,将身勉强坐起,叫过帝舜来,说道:“舜儿呀,我这个病恐怕难好了。
”帝舜听到这一句,正如万箭攒心,禁不得泪珠直滚下来。瞽叟见了,忙道:“你不要如此,你不要如此。做
儿子的死了父母当然是悲伤的;况且你刚刚死了母亲,又死父亲,这个悲痛的确是厉害。但是古人说,五十不
致毁,六十不毁。你年纪已在六十之外,万万不可毁了。我防恐你要毁,所以交代你,你须听我的话。”帝舜 听了,只得忍痛答应。
瞽叟又叫敤首过来,说道:“你和二哥是最友爱的。二哥是大孝子,我死之后,如果他过于衷毁,你须将 我这番话去劝他,不可忘记。”敤首亦忍泪答应。瞽叟又叫过象来嘱咐道:“你是个不才的人,现在的富贵全
靠二哥的不念旧恶,你以后总要好好做人,不可自恃是天子的胞弟,任意胡闹。须知道法律是国家而设的,就
是我杀了人,二哥亦不能包庇,何况于你!
我死之后,三年服满,你到有庳去好好过日子吧。”象听了,亦唯唯答应。
瞽叟忽然叹口气道:“我生了三个儿子,只有大的这个最晦气,活活的受了我的毒害,这是我一生的大憾
事,到此亦无从追悔了!”帝舜听到这句,心如刀割,忙与敤首上前劝道:“父亲养养神罢,何苦说这种话!
”瞽叟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所说的句句真话,有什么不可说呢!”说完,就睡了下去。娥皇。女
英拿过药来,帝舜接着请瞽叟吃。瞽叟略饮了几口,摇摇头,就不要了。哪知到了黎明,就奄然而逝。 帝舜等这时连遭大故,抢地呼天,真是悲伤欲绝。但到过于哀痛之时,想起瞽叟的遗嘱,自不能不力自抑
制。这次两重大丧并在一起办理,倒也径捷。那臣工的吊奠,诸侯的慰唁络释不绝。瞽叟夫妇亦真可说是生荣
死亦荣的了。
过了两月,帝舜及象扶了父母的灵柩到诸冯山相近的一座山中葬下,就回到蒲坂守制。一切政事,概由大
司空等同寅协恭和衷共济的去办。帝舜此时倒也逍遥自在,不过看见了儿子均的不肖不由得不忧上心来。原来
帝子均的不肖,与丹朱不同,丹朱是傲慢而荒淫,帝子均是愚鲁而无用。所以帝尧对于丹朱还想用围模去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