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吉回到房间里,也没有洗澡,她一头倒进大船里,拉过被褥盖住脑袋,晕晕沉沉的睡觉。
这晚她做了很多梦,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回到了20年前,那个95年的冬天。
95年,冬。
她已经记不清昨晚是妈妈第多少次的割腕自杀,威胁她跟柳靖淇离婚,看着碧荷小庄的木板地染红了鲜血,医生给妈妈做急救,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离婚可以啊,她对那个男人冷心,绝望了,离婚是必然,可是她的菁菁宝贝儿怎么办?
妈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要孙女了,可是菁菁才5岁,她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命啊,她怎么舍得?
她来到公司楼下等柳靖淇,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份离婚书。
在她纠结,茫然时,突然有一个身材高挑,外表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笑着对她说,“柳太太是吗?不好意思,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老公的孩子,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
她在脑海里算了一下,那段时间君家刚出事,她正在墨西哥办理爸爸的丧事!
即使一颗心已经被他伤的千疮百孔,但她依旧疼的撕心裂肺,眼泪毫无预兆的决堤,她蹲下身,抱头痛哭。
那个高挑的女人还在得意的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凤花雪月的事,她听不清。
她想起大半年前参加完shelley姐姐的婚礼,他一改常态与她亲昵禅绵,他边亲她边说,“吉吉,以前是我误会了你,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做我唯一的女人。”
唯一的女人,呵。
她发觉自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起身,跑进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把小刀藏在身上,她的人生观就此颠覆,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他。
如果不能离开,他死,或她死!
柳靖淇从公司里出来了,他身后跟随着一大批西装革履的管理阶层,他垂眸跟身旁的一位老总在谈话,眉眼专注。
他发现了她,脚步停住。
侧眸跟那位老总抱歉了两句,他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吉吉,你怎么来了,冷不冷?”两人分居了3个月,各自忙碌,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面上,声音里都含着缱绻的柔情和笑意。
他伸掌握住她的小手为她糅搓出温度,又嫌不够的将她的小手塞进他的黑色呢大衣里,这么多人,他毫不避讳的亲昵,仿佛这样才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他伸臂环住她,“终于愿意见我了,恩?先去车上等我,我处理点事,待会一起回家,菁菁想你,我也”
她平静的伸手推开他,讥诮的冷笑,“祝贺你喜当爹了。”
他轻微的一震,幽黑凛冽的眸子淡淡扫了那个高挑的女人一眼,然后对她温和从容的开腔,“男人在外面有点事算不得数,我会处理好,你安心做你的柳太太”
“去你的柳太太!”她反手一挥,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回荡在雪地里异常响亮,周遭一片抽吸声,他倏然冷峻的面色更是阴鹜到了极致。
他缓缓转过脸,压抑着声道,“闹够了?这一巴掌我不与你计较,脾气发够了就回家去。还有,不要讲粗话,我不喜欢。”
她觉得越发可笑,小手一抬,直接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甩在了他脸上。
她一字一句道,“柳靖淇,我们离婚。”
他脸上已是阴雨交加,那冷如冰霜的面色几乎能滴出寒水来,他穿着黑色蹭亮皮鞋的脚狠狠黏上那份离婚协议书,伸手就来扣她的下颚,“我问你,菁菁你不要了?”
她正视着他,答,“不要了。”
他深邃的黑眸终于出现了裂缝,接着就是无以复加的怒气和狠戾,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