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耿祁庸脸色绷紧,夏淳赶紧安慰他,“你做的很好,你看你把老妈的身体接回来了,臂环的事情给她支了招儿,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不掺合算是脱身了,毕竟耿秋桑说的一家之言我们并不能证明是事实,没理由为了她空口说白话就辛辛苦苦给她做白工不是,谁知道要上山下海往哪个旮旯旮旯角里钻呢是不是,”夏淳先把话说死了,没有提醒他如果人是近期死了还没投胎的话,其实可以试着招魂,他看重耿祁庸不代表同样看重他这辈子的生身母亲。
“她说我会缓慢的进行虵易的过程,很可能会死。”耿祁庸是个怕死的正常人。
夏淳还是那句话:“空口说白话。”死了,可以鬼修,正好天长日久的作伴儿。
夏淳见他神色怔忪,似乎真的对耿老三有一丝挂念,干脆狠狠心下了一剂猛药,“在假设的前提下,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你父亲耿老三还活蹦乱跳的祸害社会,好端端的他为什么非要诈死不可,放着不善经营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不照顾,自己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十来岁的初中生!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你作为唯一的亲生儿子都毫不知情,一个外人,”他顿了顿留下遐想的空间,“一个女人倒是一清二楚的,现在过了都快小十年了,还情深意重山水重重千里迢迢地找他,谁知道你妈妈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耿祁庸脸色一变,“你说的对,凭什么耿老三就能抛妻弃子,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呢。”
“他最好是真的死了,就算c就算活着,”耿祁庸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我也当他死了照样给他烧纸。”
夏淳脸上浮起一丝喜悦,大力摸着他的头,“好了好了,别委屈了自己,这个旮旯角恐怕没什么漂亮的古董,我这里有个成化斗彩瑞兽蒜头瓶子,你拿着用吧。”
夏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亮色的瓶子递给他,耿祁庸一看,“古董的?值不少钱吧。”
“你妈就是我妈,一个瓶子还能吝啬了?不是贵重的瓶子真委屈了她。”
耿祁庸就是意思意思的推拒,在他看来古董瓶子除了可以狠狠的宰一回富的流油的人的荷包没别的什么意义,搁在他上辈子,随便用过的一样瓷器现在都老值钱。
夏淳笑了笑,问:“回去?”
“等等吧。”耿祁庸不忍心看着老妈一点一点被火吞噬烧成灰。
夏淳抄着袖子靠着墙,过了一会儿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雪茄往耿祁庸跟前戳,“解闷?”
耿祁庸往一边让了让,“你那袖子到底装了多少东西,须弥子?”
“不抽算了,”夏淳手一抖扔在地上,“之前人家请的,我一直放着,还以为你要借烟消愁呢。”
“我妈不爱我抽烟。”
“噢,还好我也不爱,以前家里人老爱抽烟,我爹就是个老烟袋,家里存了各种黑檀红檀的烟斗c老烟杆,就爱逮着我娘不在的时候吞云吐雾。”
夏淳神色淡然的说着,耿祁庸一听就一个激灵的从悲伤的情绪里清醒一点,他还记得夏淳家里的事儿绝对是不能让人触动的禁区,一听他提起这个,耿祁庸就怕他来一句可惜他们死了这样的话,赶紧岔过话头,“大概差不多了,回去吧,我那腿真需要消毒的。”
进去的时候耿秋桑还在,耿祁庸亲自盛好骨灰就准备打道回府了,这一趟糟心是糟心了点,好歹知道一大堆摆在明面上能让人知道的真相。
耿秋桑拦在他们面前,伸出手往他们跟前递,“臂环呢。”
耿祁庸指着夏淳说,“跟他要。”
夏淳眼睛不带抬的,原本就抄着袖子,手往外一掏扔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可不就是耿秋桑想要的黄金臂环么。
耿秋桑接住,又叫住正往外走的耿祁庸,眼神儿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