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耿祁庸身前的算得上是老熟人,就算不认识她的脸,那身衣裳足够让他警醒,这年头有谁脑残的穿着一身的残凤霞帔在这样的地方招摇。
这是一开始出现的疑似幕后大黑手的那一位,是女鬼不是人。
她看了看耿祁庸惊惧交加,相信只要自己朝他伸伸手他就能虚弱的厥过去,挑高了眉头嘀咕了一句,毕竟是自己看护了许多年的孩子,看着他这般忍不住心里就发软,想着要拿耿祁庸比较能接受的话打开话茬,于是她语气柔和的说:“怎么了,认不出我么,我是你妈妈。”说完她自己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说好要拿柔和的话题显得自己平易近人呢,这开场白简直让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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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是我爸!耿祁庸嘟囔着骂了一声,气的两眼漆黑,不甘示弱要牟足了劲站起来,脚软了两下,愤愤的打开她要来扶自己的手,虚晃着碰的一声摔得狠了,震的他眼冒金星。
他眯起眼睛盯着女鬼,冷笑了一声,“说罢,你找了我这么多次想做什么,我妈是不是让你绑走了。”
女鬼瞪着他,“我就算不是你亲生母亲,好歹算是养母,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么。”
“养你傻叉,我就一个妈,大婶你缺儿子啊。”
女鬼神色不明的看着这个便宜儿子,一时气愤忘记自己心里盘算过的上千个念头,语气硬气起来,将自己的事情挑了能说的告诉他。
女鬼原名姓耿闺名秋桑,论辈分算起来该是耿润华的姑太奶奶,在当年的村子里算是端庄秀雅的闺秀,可惜命比纸薄,在大房顺利熬过了虵易,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没有丢了小命,顺利回乡之后,家里虽然有些丧气可依旧盼着女儿完好无损的,教养几年后许了一户村里的殷实人家,没想到出嫁前夕竟然命薄西山,入葬之后的若干年她的魂体一直都逗留在村子里,直到后来遇到了能看见自己的耿老三,耿秋桑欣喜交加常常来找耿老三说话,两人自然而然的成了莫逆之交。
耿秋桑跳过没有关联的几年经历,只拣了能说给他听的过程,说道:“耿老三天生就有别人千金难求的天赋,他和你一样有一双特殊的眼睛,”她抿了抿唇微笑,眼神往耿祁庸的双腿上看过去,那里虵易带来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别人九死一生熬过虵易的过程而且不一定成功,只有他是后天慢慢成功过渡的,可惜你父亲执意要娶外村的女人,硬是扛着全村人施加的压力搬出去独过,我并没有跟着一起走,并不知道后来你生母因为什么遇了难,你父亲只来得及将你托付给我照料后来就没有消息了,如果你记忆不错的话大概能记得你父亲将你托给邻居一个人回老家拜祭的事,大概是在二零零三年的秋天。”
耿祁庸算了算,二零零三年的时候他读初一,爸爸对外说妈妈的娘家出了意外,他彪悍的老妈赶回老家一下子连着小半年没有回来看望过自己,好在他爸在家里拉扯着他,再然后老爸急匆匆的塞自己一笔钱,收拾东西坐车回老家一趟,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人约束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是在学校解决三餐,早餐吃一块钱包子,中午晚上吃三块钱一个的盒饭,他手上第一次这么宽裕,走路时脚下都在虚飘,欢欢喜喜的兜着钱去网吧,那时候学生去网吧泡吧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一个小时只用两块钱,一天在里面打游戏聊天玩上几小时,十来块钱就没了,他小半月充大款经常请同学去网吧玩儿,特享受同学羡慕的眼神儿。
后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很可能不够这样奢侈的挥霍,不敢跟老爸张口要钱,只能连着几个月坚持买了五毛钱的白饭躲在没人的地方拌着三块钱一瓶的豆腐乳吃,避开一起上网的同学,一个多星期后他们就不找自己结伴了,横竖他们只是想跟着蹭几块钱的网费,耿祁庸一想到自己做了冤大头还洋洋得意,吃着豆腐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