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一身男儿装扮的青芜,东陵馥微敛了目光。
这女子竟比那日她初见时更加憔悴苍白了几分,看来这些日子,这女子实乃也是损耗过度。
毕竟悬济堂近日有不少染病的百姓陆续被人送来,且他们又需日夜照顾,而悬济堂早已人手不足
此时,因放心不下而跟随东陵馥一起来到后院的童大夫,已是略显疑惑的看着眼前二人,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害我方才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闻言,青芜看向童大夫微微颔首,淡笑道,“是了,我们不仅是旧识,还是一家人。”
目光转过,她又望向了东陵馥,“对吧?鳏”
见得这般情景,童大夫高悬的心终是放了下来,“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些日子真是多亏了二位,还有暮雨。说起来,怎么不见他?”
看了眼院中的染病百姓,青芜应道,“他到病患家中上门诊治去了,想来待会便该回来了。”
“我与馥儿许久不见,想说些家常话,这里就要交给童大夫先帮忙照看下了。”
闻言,童大夫看了看东陵馥,赶紧道,“瞧我,那你们先聊着。放心吧,这些一切有我。”
说完,他已径直来到了后院中,开始询问查看席地而坐的百姓的病症状况。
缓缓朝着东陵馥走来,青芜又道,“为方便照顾医馆里的染病百姓,我就住在楼上,去那里坐坐吧?”
虽说她话语里是征询的意味,可青芜却已在言语后径直转身上了木梯,而东陵馥也没多想什么,便跟着她一道上了楼去。
随了青芜缓缓走进房间,东陵馥见她从衣袖中拿出了火折子轻轻地吹了吹。
瞬间,便有了淡淡地火光燃起。借着这道羸弱的光亮,青芜将房间里的烛台都一一点亮。
此时,东陵馥才有机会乘着橘色的烛光将房间内打量一番。
这里的摆设用简朴来形容已是非常客气,那硬挺的木床上,只用草席粗粗的垫上了一层,而那盖用的被衾则是又旧又薄。
这些日子,这女子都睡在这里吗?
思及此处,东陵馥不禁微微暗嗔,这些与她又有何干?
反手将木门轻掩而上,东陵馥看向已坐在桌旁的青芜,凝声问道,“玉岑呢?”
“你放心,她很好。我将她扣下,原本就只是为了要见你一面,所以我并没打算为难她。”为东陵馥倒上了一杯茶水,青芜示意她坐下来说话。
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东陵馥将目光落向了面前的茶杯,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见得此景,青芜看着桌上盈耀的火光,淡淡说道,“我很羡慕你。”
瞧见东陵馥因自己的话语而一脸疑云,她继续道,“玉岑是个好姑娘,就算我假意要挟她,让她说出你的下落,她却是死也不肯。”
“我丫头的好,我自然知道。”东陵馥忽然抬眼看向了面前的女子,却始终不曾动过桌上的那杯茶水。
目光微微一凝,青芜缓缓开口道,“前些日子,宫里传遍了你出宫遇刺被害的消息。一度我以为你出事了,连皇上也准备下圣旨为你立衣冠冢,但现在见你安然无恙”
“萱妃大费周章见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吗?”眸光无绪的看着她,东陵馥倏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
闻言,青芜的脸上现出了些许错愕之色,随即她又忽的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离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会与霍昕在一起。”
“他虽爱你至深,但终究犯下的是谋逆的重罪,皇上必然不会放过他。”
言语间,青芜的眸色已蒙上了一丝黯淡,“你该知道,皇上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或许,他会念在你与他之间的情分,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