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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但也有人跟我们说些泄气的话。有一个连长说:"老弟,上海战场打得一片火海,非常残酷,我们连就剩下十几个人了。"另一位营长说:"我那个营也剩下不到一百人,我是负伤下来的。现在伤好了,我回去主要是为了领军饷和医疗费,另外也舍不得我那些弟兄。现在上海天天在小日本的飞机大pào的轰zhà下,九死一生,非常危险,你们现在去报到,部队都在火线上,士兵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熟悉情况,掌握不了部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们年纪轻轻,不如先在后方干点事,等战事稳定了再去报到。"我们两人商量后都感到,作为抗日军人决不能当逃兵。尽管目前形势严峻,但无论如何要先到八十七师报到,上了战场再说。等战斗结束后,如能生还,再找机会离开部队,去延安抗大学习,参加八路军。这个时候决不能临阵脱逃。当夜三时许,我们到达上海南翔车站,踏着夜色,边走边问,疾行两个多小时,凌晨赶到江湾叶家花园师部。师参谋长周彭赏接见了我们,并简要介绍了战况和敌我态势。

    我们要求先到前线部队参加作战。周彭赏对我们说:"我这里正需要管师直属部队和传达命令的军官,你们二人就先留在师司令部负责防空、布置警戒、传令任务,待部队jiāo防,补充新兵整顿时再分到连队去。"这时战事紧张,双方犬牙jiāo错。汉jiān、特务、日本浪人四处活动,暗中打信号弹,点篝火,指示目标,配合日军航空兵轰zhà我军重要目标。中国守军的防空、反间谍任务十分艰巨。我和阮庆接受任务后,白天、晚上都活跃在江湾叶家花园内外,布岗查哨,组织防空。官兵们还不知道我的姓名,从我肩头上扛的牌牌、符号,知道是个见习官,就唤我大个子见习官,就连参谋长周彭赏也亲切地喊我大个子见习官。除日常勤务外,我们还到前线传达过两次命令,都圆满完成了任务。

    10月11日,我和阮庆到八十七师的第5天。周参谋长叫我俩立即带一个传令兵,到大场向二六○旅陈颐鼎旅长传达命令,让他继续坚守阵地,听候命令。原来日军从川沙登陆后,攻势凌厉,已突破中国军队的防线,向大场进攻。此时,中国军队还有两个师正由罗南、刘行地区后撤。如果大场失守,两师中国守军撤退的道路就会被截断,后果不堪设想。为此,总指挥部命令正在且战且退的八十七师必须守住阵地,掩护友军安全撤退。师长王敬久当即下达死守命令,要求在大场附近准备进行补充、整顿的二六○旅坚守阵地。师指挥所离大场三四里路,我们三人,索图而进,20多分钟便赶到了。这时,陈颐鼎旅长正在与江西保安团团长程天黄商谈补充兵员事宜。这是二六○旅自开战以来的第4次补充。此时,陈旅长也是心急如焚,正为是打还是撤而犯难:如执行事先规定的补充兵员,休整待命的指示,友军的两个师就撤不下来,我军将受到很大损失。如率部顶一下,就能赢得时间,保障友军撤出。为了防止敌人截断友军退路,陈旅长从整个战局出发,事先命令部队先与遭遇的敌人对战,同时向上级汇报,等待上级进一步的指示。正在这时,我们送来了师长的命令,坚定了他的决心。1985年秋,陈颐鼎作为南京黄埔同学会副会长到北京与我相见,谈到淞沪会战,陈颐鼎感慨地说:"你们解放军打仗,提倡指挥员在紧急情况下,灵活处置,赢得战机,guó mín dǎng军队则是绝对不允许的。打好了还好说,打不好可不得了,要受军法处置。那天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们旅在与敌人遭遇中撤退损失事小,而友军两个师损失可就大了。"

    二六○旅五二二团在大场西面刚刚展开,日军的坦克就攻了上来,双方打得异常惨烈。我在那里第一次看见日本兵,真是怒从心头起,当即借用陈旅长卫士的步qiāng,击毙了两个日本兵。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和敌人近距离接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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