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溪眼睛瞄了瞄手帕,手背捂着嘴拼命伸着脖子吞咽两下,隐忍下咳嗽,接着悄悄用手背一抹嘴。
拿了人家手帕是要还的,她不想和陌生人有什么牵扯。所以宁可‘粗鲁’一次,也决不能用人家的手帕。
陆修远看看被推回来的手帕,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表情。
“哎呀,都快一点了,我还有文史课要上。不好意思,陆先生,我该走了。我会和方菲菲说您很优秀的。”乔灵溪说着起身要走过陆修远的身边。
“小姐还没有说你的名字就走是不是不太礼貌?而且今天是星期六。”
陆修远声音不高不低,甚至都不看身边乔灵溪,就是端起咖啡又轻抿了一口,那动作绝对优雅,但是说嚣张强势也绝对不为过。
乔灵溪一愣,差一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找什么借口不行啊,偏偏说星期六上课。丢死人了。于是仓皇的扔下“乔灵溪”三个字就走。
乔灵溪往公交车站走,本也没打算让方菲菲报销车费,刚才打车花了十四块还是挺心疼。回去就坐公交车好了。
闷热的午后越来越热,脚下的路面好像被烤化了一样,烫的拖鞋都要黏到马路上。突然一股怡人的凉风吹来,乔灵溪舒服之余急忙看天。我去,还真要起雷阵雨啊。天空什么时候已经黑压压一片了。
急忙翘首以盼,十二线车快快来,快快来,她可不希望一会儿淋成落汤鸡。
一辆霸气的路虎忽的停到公交车站牌下,惹得其他等车的人纷纷不满。这也不是停车位,路虎了不起啊。
车玻璃摇下来,陆修远寡淡隽秀的脸露出来,声音冷沉:“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上车!
老天爷,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乔灵溪看着周围人注视过来的眼光,恨不能装着不认识这个人:“不,不用,陆先生你快走啦,公交车马上就到了。”
“上车。”副驾驶的门从里面打开,陆修远眸眼看看天,意思是要下雨了。
乔灵溪退后两步,都要哭了:“陆先生,真不用。”
乔灵溪知道陆修远停车要送自己走,绝不是因为自己吸引了这男人,而是因为马上就要下雨了,他绅士礼貌要送自己一程而已。
这男人清远贵胄,气度不凡,肯定眼高于顶,根本就不是一般女人能比肩而站的。他现在,纯粹是出于绅士的礼貌。人家礼貌,自己却不能不见外。
身后公交车响起要进站的鸣笛声。奈何路虎不走,人家进不来。
“上车。”陆修远的眉头微皱,似有些不快了。
乔灵溪死死咬着嘴唇,装作听不见左顾右盼,一看等车的人都拥着往陆虎车后走,她急忙也见缝插针的跟着而去。
公交车绕过路虎走了。
路虎上的陆修远眸中深如浓墨暗了一下。
“乔灵溪,你挺有意思的。”
陆修远随后把车子开走,但是思绪却有一点飘远。刚才为什么执意问她的名字?为什么执意她上车?是她和那个小丫头有着一样的齐耳短发么?
陆修远给自己定下了个十年之约。十年,他要用十年去找到那个丢失的女孩。如今十年期限已经到了,女孩一无所踪,他的心也一点点化为虚无。
父亲年迈,头两天又刚刚出院,自己作为唯一的继承人不能看着家族里所有的事都交给父亲。所以,他妥协了。听从了母亲的安排,走上最俗套的相亲。母亲说,成家了,心就安了。心安了,才能好好的工作。
其实母亲不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心死了,心也就会安了。心安了,和谁结婚就无所谓了。今天陆修远本来是抱着消极的念头来的,不管今天的相亲对象是谁,不管美丑,不管怎么样,他的妻子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