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步一挪,颓然的走出手术室去。
涂涂的心像是刚才徐景弋打的手术结,一点点勒住,慢慢收紧。她想追上去,却被主任拦住。
聂子钦没有家属,钟律师指出涂涂的身份,要她必须得送聂子钦去icu。聂子钦的情况十分不乐观,一切都在靠一起维持,一息尚存而已。
主任只能向涂涂交待:“你也是护士,手术算不得成功,如果他不能醒来,恐怕还会有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涂涂的唇齿微张,她很清楚主人的话,只是她一颗心此刻都拴在徐景弋身上。她也没继续询问主任的话,匆匆追下楼。
徐景弋在他的办公室门口不支的靠墙,他的手在发抖,连钥匙都捅不近锁眼。
她上去帮他,却被他抬手打断,而后他终于将门打开,自己走进去回身要关门。
涂涂一脚插一进来将门挡住,徐景弋急促的喘息,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就走”
徐景弋松开紧握着门边的手,向屋里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涂涂忍了片刻,终于开口:“景弋,聂子钦的手术大出血,其实你——”
他回过头,面色青苍,干裂的嘴唇泛着紫色,看着让人触目惊心。他呼吸发颤,吐字却很清晰:“你,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觉得”她顿时觉得慌乱。不该怀疑他,明知道他做医生不会那样,可是若不是质疑,她想说出口的又是什么呢?
他扶着办公桌,垂下眼去,声音冰厉的打断她:“你不必说了。”
“不是!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要说这个!”
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像要破胸而出,他早已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只希望她现在能退出去,给他一份耳根清净。
“涂涂,”他蹙紧眉,几乎求她:“我不想听”
“汤汤不是我弟弟”她可怜巴巴的想把什么秘密抖出来一样:“我早就做过dna检验,他不是我弟弟,我不知道那个女人跟哪个男人生的他”
面前的事物已经飘忽不定,冷汗濡湿的额发黏在额上,他勉强撑着办公桌,站在那里急促的喘息。
“景弋”他的样子让涂涂心惊,但她仍旧说下去:“我那天就想告诉你,但是那天在场的人太多了”
“也许我那天告诉你,你或许会答应救他,对不对?”
猝不防及的绞痛袭来,桌子上的一杯水被打翻,杯子滚落,制造出惊天动地的碎裂声。徐景弋忽然间紧紧揪住自己胸前的手术服,毫无声息的向一侧倾倒,撞到墙上,而后顺着墙体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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