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香四溢,食指大动。
徐景弋靠在办公室门旁的墙上,闻着门缝里散发出的香气。住院部很安静,感应灯都是黑的,他站在半明半暗里,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真好,这样的气氛基本可以断定,没有病人突发情况。这种辨识能力是从业以来培养出的直觉,假如病人有异常,走廊里的气氛明显就会不一样。
他太累了。历经11个小时,因为还要穿插介入手术,所以穿着30多斤重的防辐射铅服,才把病人的动脉瘤剥的干干净净。这样毫无准备的大手术,实在太考验技术与耐心,他走下手术台的时候实在撑不住,衣服都是助护帮忙脱的,内里的手术服已经被浸透,汗水顺着裤管滴到地上。
坐在休息室里补充了半袋葡萄糖水,他扶着墙走回来,走到门口停住。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办公室里,而且还是个不好对付的小女人。他掂量了一下,觉得需要赞足力气才能开门去应付她。
八年了,屋里传出的那种粥香,不是不怀念。
同科室医生赵雪城爬上楼,感应灯一亮,就看到徐景弋靠在门边,办公室内隐隐有灯光。徐景弋转头看他,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赵雪城医生哑然。
“老二,你怎么不进屋?”大师兄赵医生猫过去,悄声问。
徐景弋不答反问:“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刚做完介入,人甚虚脱,主任让我开车送你回家,免得你在路上突发交通事故,我院和保险公司都要蒙受巨额损失。”
赵医生说着说着就忘记他们要站在门口对话的原因,声音越说越大,徐景弋瞥了他一眼,离开墙壁站起来。
果然惊动了屋里的田螺姑娘,门被拉开,探出一颗惊喜的脑袋:“你回来了?”
“苏涂涂?”赵雪城如闻天方夜谭:“真的假的?”倘若他没看错,那么眼前这个小护士就是徐景弋的头号克星,从未被超越。都分开八年了,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涂涂呵呵:“如假包换。”
徐景弋只是蹙眉,为他们彼此做介绍:“咱们科的赵医生,你应该认识,高我一级的学长。这是苏涂涂,咱们科刚来的护士。”
“小苏你好你好!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赵医生热情的握住涂涂的手,一激动就说出了人神共愤的话来:“当年你追老二的时候,我可是出了不少招帮他避开你来着。”
诶?如此正大光明的自首当年真相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示她什么?不会吧难道景弋,这么多年都是跟赵医生在一起?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胡说什么?”徐景弋不悦,严肃警告他。
涂涂略有尴尬。赵雪城不语,摸着下巴奸笑,在爱情这回事上,他是深知老二疾苦的。
“饿了吧,我给你们乘碗粥吃。”涂涂的兴奋让她没留意到徐景弋进门那一刻的表情温和。
办公室搞的像家一样温暖,中间有一口咕噜咕的电饭煲。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可涂涂得到的回复是冷冰冰的,还有皱着的眉头。
果然是这样,他的口味是变了。涂涂收起失落,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冷淡,努力开心的问他:“那你喜欢吃什么?”
徐景弋不回答,默然了片刻,说:“你不用下班吗?”
涂涂沉默。
其实,她也不是这么没有自尊的。
又沉默了十几秒钟,她才说:“那我走了。”
一步c两步c三步
“等一下!”
涂涂一喜,回头却听到他说:“你可以把你的电饭锅端上。”
哦。讷讷的,一般委屈涌上心头。混蛋,别人想吃还捞不着啦!
满乘着爱心